晚饭的时候,白·暖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窗户外面最后一丝艳丽的火烧云伴随着黑风使的到来而归于沉寂。
巡房的时候女医生没再过来。这让权大大失了一趟消遣“情敌”的机会。白·暖见状不禁莞尔。
晚饭后不久,护士长再次正义凛然地登场,说研究员已经来了。话音刚落,权迫不及待地拖着护士长冲去了重症监护病房。
对于突然闯入病房的不速之客,正在忙着的研究员以绝对权威的姿态当场轰了出去。
权悻悻地站在厚实的玻璃墙外被一干护士围观。他摸了摸差点被房门撞扁的鼻梁,心情一阵低落。但一想到里面那个人有可能是七草·见的救命稻草,权就发不出脾气来。
他耐着性子等候在外面,一面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传闻中的研究员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似乎是保养得当的缘故,脸色红润皮肤细腻。一双眼睛神采飞扬。看在权这样的行家眼里,他完全可以断定此人身怀武功,且修为不低。再看他救治病人的手法娴熟。手指翻飞间竟然隐约可以窥见黑水关手法的踪影。权在那几天跟七草的接触中也曾注意过,所以现在看来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黑水关的未来关主旗·连了。
就在权揣测着对方身份时,监护室里的工作已经结束。被权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的某位研究员此刻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地奔到权的面前。劈头第一句就是,“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晚上会做噩梦的,知不知道啊!”
权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那位仁兄的一句话又把权给震醒过来,“那个‘毒囊’是你带过来的?”
说实话,权并不喜欢他对断的称呼。但碍于七草和黑水关的面子,权只好放低姿态,嘻嘻一笑道,“敢问,这位可是旗·连,旗关主?”
旗·连的脸霎时Yin了下来。
清都的人来找他时,他正独自一人在山中采药。知道他要继任黑水关关主一事的人少之又少。旗·连冷眼看了看权,蔑然道,“又是清都手下的奴才?”
权就算再好脾气,脸上也渐渐挂不住了。他冷哼一声,道,“自是清都麾下,御用之人。在下权·修宜,来自七情都。见过关主了。”
旗·连哈哈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清都家臣。门下弟子说你自你来后,前关主一草·如雪就出事了。虽然代理关主七草·见未加解释,但人人都猜得出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权被旗·连的胡搅蛮缠闹了个灰头土脸。一草·如雪的事好歹是御座王插手的,怎么又把屎盆子扣他头上了。而且,听得出来,这位先生可是对清都一点好感也没有。权也不去驳他,径自问道,“里面那人如何?”
旗·连见他不加反驳当他是认了,当下心里计较:这事扯着清都,这会儿在医院里怕缠着他一个手下办事的人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他也截断刚刚自己提出的话头引到了眼前的事情上来。
“被毒门的人所伤,我保得住他的命。但是,”旗·连沉yin一声,缓缓道,“他所中的毒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恐怕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他弄醒,问清楚他中毒的来龙去脉。而且,他本身也是毒门的人。我看他的经脉行功是毒门正宗的内功心法。如果人能清醒过来,我为他疗毒也能事半功倍。”
那他能醒吗?
这个蠢问题,权自然是不会问出口的。能够被御座王鹤·定远看中继任黑水关关主的人
自有其不凡之处。权想知道的是断几时能醒。
旗·连这次碰到了绝好的研究“素材”,得意之下便先开了口,“等明天吧。明天我敢肯定他必能醒转过来。”
既然如此,就偏劳了。权打了个手势谦恭地把所有重担压到旗·连那一边。然后,他挥挥袖子就走人了。
旗·连原以为权这般匆匆而来,病人势必是与他有所瓜葛的。没想到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当下把旗·连气得连连喘粗气。幸而后继的工作接踵而来。护士和医师们看见这边不见硝烟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后也战战兢兢地把各种报告和图表递送了上来。
“医师,你看看这个数据。”
“医师,你看看这种药剂的量应该放多少?”
“医师,混合比例还照原来的吗?”
“医师……”
这一夜,有人忙碌有人闲。
忙着的那人一肚子怨气和恼火,偏偏发作不得。
闲着的那人满脑子算计,势要把某位不识相的关主大人早早请回黑水关去,好解另一人的燃眉之急。
第二天,断如旗·连所料在中午过后醒了过来。权不得不佩服这位脾气暴躁看去颇为护短的医师。
旗·连在权和白·暖进入无菌病房前特地提醒了不知情的白·暖。
“他的皮肤组织能够分泌有毒的汗ye。即便是干燥的,你最好也别直接接触。”
一句话把白·暖的好奇心调了上来。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被制作成一个毒囊,随时随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