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木•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可惜,所有不必要的担心都是白费。因为第二天,权家的二当家的是给自家二哥给抱进车里的。木•真伸长了脖子只看到埋在百里二少爷怀里的那颗头颅是惨白惨白的。
虽然想问为什么生病还急着赶路,可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如此执着的人只有百里•溪水一个。江水一路上抱怨着权的一时冲动,后来看见自家弟弟翻着眼珠仿佛要晕厥过去的样子终是闭了嘴。叹息一声,江水所能做的就只有把一条大腿借给弟弟当枕头用了。
是晚,溪水的状况在到达下一个宿头时加重了。木•真见不是个事只得端出权家管事的身份来劝阻这个新人。溪水瘫在江水的膝盖上,瞥了眼一脸严肃的木•真。他忽然笑了起来。
“这便来管我了吗?我真是命苦啊。”
木•真扭着脖子不去理会他的嘲讽。
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若真出了什么事自家那位爷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所以,木•真很执拗地坚持着他的立场。溪水见他不让步也没了法子。索性身上难受,更加不愿意纠缠下去,就把烂摊子甩在一边昏死过去了。
他这一昏,忙坏了送亲的一大堆人。
木•真急急地往镇子上去找了大夫。可是人家一看溪水的样子马上摇手说不会治。
连翘仗着多年前伺候过上代当家的份上搜肠刮肚地回想着以前的一些情景。偏巧没一个场景可以和眼前这位的吻合。
木•真最后急了,对连翘吼道,“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就凭感觉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就是了。”
连翘吓了一跳,急中生智突然想起当初四当家的常服的一味药。那本是照顾他受过大创的身体太医院特地配置的一味补药。连翘知道的神使族人受孕是需要花费大量Jing力才能养住胎儿的。此刻给溪水进补总是不会错的。而且,那味药的药性本就平和中正,想来是不会冲撞了二当家的。于是,连翘立马提笔写下了方子。
木•真抓了方子像得了救命稻草一样往外冲。
不过让人揪心的是,那是太医院的方子。上面罗列着多味珍贵的药材,一时间让地处偏野的木•真跌脚扼腕起来。仔细端详了半天的方子又想了半天,他咬了咬牙拔腿回了了客栈。却牵了匹马朝着来路疾驰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江水原本打算叫住木•真让他遣人去白城配药的,没想到居然没有拦住。
连翘看出江水的心思便道,“这儿离白城远了些,一来一去怕是等不及。我们先看看木管事到底能解决得了多少。这边想来就是止疼的药药铺也是不敢随便乱开给一个怀孕的人的。”
江水想想也是,只得耐住心焦等着。
木•真其实想到的那个人是行•方圆。这个季节他出现在横岭显然是来收购药材。而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行•方圆势必随身带着别处出产的珍贵药材来此贩售。所以木•真以为现在去找行•方圆一定能够筹齐方子上的药材。
木•真很快就在一家酒肆找到了行•方圆。看着他一个人默默独酌,木管事那张聪明伶俐的嘴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行•方圆抬眼见到木•真也是颇为奇怪。他招呼木•真进去。期期艾艾之间了解到了事情的的始末,行•方圆忽而一笑,道,“怎么?是来求我救人的吗?”
木•真点点头。他知道行•方圆是个聪明的人,所以他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行•方圆低头转着酒杯思索了一会儿便笑了说,“好吧,我手头正好有这几味药材。不过,原本是想贩来这里换一些本地的珍贵药材的。被你们弄去了我可是蚀本了。”
木•真惶恐着说,“您这是什么话?凭着我们老爷和您的交情,也不止值这些吧。以后若老爷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记得您的好处的。”
行•方圆抬眼看了下木•真,大笑起来,“原来你是瞅准了我的软肋才来的。”
当然,交涉的结果就是木•真取到了所有方子上的药材快马加鞭地赶回了江水他们的住处。
当木•真一头大汗地跨进客栈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守在溪水床边一夜的连翘和合欢睡眼惺忪地被木•真叫出去。两个丫头欢天喜地地接了药去煎。这样折腾到中午的时候,一碗黑黑的药汁总算了被灌进了溪水的嘴巴了。
众人又守了一个下午,见溪水睡相平和脸脸色也比昨晚好,不禁全都松了口气。晚饭前同样的一碗药有灌了下去,到掌灯时分,溪水径自悠悠醒转。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