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李晋带着木英来了。
自从我帮李晋做出了老醋花生米,李大主管对我的态度就有所好转,也仅仅是有所好转。也就是由冰疙瘩变成冰水混合物。不过,据我观察,除了江雨楼,他对人都是如此。
李晋告诉我,江雨楼已经吩咐了,从今天下午我就要开始学艺,先跟木英学习萧笛,再安排跟云墨学琴筝,跟雀舞学剑舞。
无视我如吞黄莲的苦脸,李晋说完就大咧咧地走了。
看我象个霜打的茄子,木英有些不知所措,嚅嚅地递了一支箫过来,偷偷观察我的脸色。
我正心里气苦,哪里顾上他的举动。
“行舟公子若不愿受教于我,那我去和江老板说,换酒裳来吧。”木英见我拒不接萧,也有些赌气。
“啊,别。”赶忙拉了木英,“你别生气,我不是对你,我是气江雨楼那个狐狸Jing。”
木英神色稍有缓和,又把手中的萧递了过来,我无奈,只能接了。
“你也别怪江老板了,说句实话,江老板还从没对谁如对公子这般好,就算是云墨、酒裳、雀舞也不曾。”
“他对我好?!”我只觉头顶冒烟“他他他调戏我,压迫奴役我,还剥夺我的人身自由,还还对我好?”
“噗,呵呵。”
“你还笑?”什么呀,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你说江老板他调戏你?”木英笑的促狭。
“啊?没,没有,也不算是调戏,那,那个,不说了,我们开始学吧。”
木英不再问,却一直笑着。
他笑起来真好看。木英虽不如云墨、酒裳相貌出色,也不似雀舞体形姣好,却另有一番韵味,没有矫揉做作,淡淡的,让人感觉清爽舒服。
自那天开始,我由上班族跌回到在校生,每天琴、萧、舞各习一个时辰,三堂课雷打不动。
可怜我老胳老腿还要经受如此落后教育制度的摧残,真是有冤无处诉,有苦没处说。素质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偶已经过了适学年龄了说。
云墨是个如玉般温润的男人,长的极美,常让我产生不真实的错觉,因此和他在一起总有些恍惚,一个时辰的琴课,我多半在似梦似幻的状态下渡过,也因此,我的琴技始终在认弦和单音处徘徊不前。
雀舞的舞蹈课类似体育锻炼,先从一些基本动作开始,就象是剧烈活动前的准备活动。刚开始时很痛苦,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好在前世我还比较喜欢运动,很熟悉这种酸痛,咬着牙也就坚持下来了,贤褚的身体虽然缺乏力量和耐力,但柔韧度还不错,一段时间以后,一些动作我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
说起来,我还是最喜欢跟木英学吹管萧。水澜里的人都对我不错,但大都视我为江南四大才子级的人物,不是唯唯嚅嚅小心有礼,就是过渡崇拜手足无措。
木英不同。木英总是大方得体,不卑不亢,和他在一起时很自在很舒服。而且我也的确非常喜欢管萧低沉婉转的音色,凄凉哀怨又或大气磅礴。
木英说我很适合学吹萧,因为我很快就领会了管萧音色的Jing髓,吹出的曲子给人很闲适淡泊的感觉,缥缈的如同跳出三界外俯看世间。我一点没觉得自己能吹凑出那种意境,倒是木英,无论吹奏什么曲子都牵扯着丝丝缕缕的幽怨,他,并不是个快乐的人。
天气渐渐热了。午饭过后,拿了刚刚完成的小倌、侍童的夏衣设计稿给江雨楼交差。
前两天,江雨楼终于认识到让我学弹琴难度等同于逼牛学唱歌。
云墨听到以后再也不用教我弹琴时,如释重负,笑得异常开心,让我没来由的火起。
午饭过后,天色愈来愈沉,闷闷的。
水澜很安静,小倌们大都在午休,在水榭转了几个来回,有些无所事事,忽然想上街转转,于是叫了蓝官,换了仆役的衣服,戴好帽子,从后院的角门出去。
街上人不多,小商贩也都无Jing打采。我和蓝官漫无目的的瞎逛。走过一个铺子时,看到摆放了许多手工雕刻的手件和挂饰,我停下来,目光落在一块莹白泛着幽幽蓝光的宝石上,月光石?!
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女人都爱宝石。前世的我也一样,只是我不喜欢大多数人都热衷的钻石,偏偏喜欢月光石和琥珀。
拿起那块月光石在手中摩挲,沁凉之感由指尖直传心田,似有一股清流涌了进来,停驻,不愿离去。
“客官好眼光。”铺子老板走了出来,“这是一块异邦的宝石,在当地价格不斐,咱们这里人都不识货,客官若是看上了,随便出个价。”
“这样啊,那老板您开个价吧。”这里的行情我可不了解。我只知道前世我买月光石可都论克买的。
老板略一沉yin,“十五两纹银。”
我扭头看看蓝官,他面有难色,摇摇头。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月光石,象斧头的形状,斧刃处象月牙高高弯起,尖角处有各有一个小孔。幽蓝的光芒流转着如细语低诉,越看越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