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门出来,魏泽言夹着帽子回到了办公室,自从遇到罗江后,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后面还写错了好几个新来的犯人的名字。他揉了揉头发,猛灌了两口茶水才平静下来,歪靠在椅子上,出神地盯着他带的那几个宿舍的监控。
“小魏队长回来了,今晚上你值班吗?”同一个办公室的老李回来了,魏泽言笑了笑,无奈地说:“可不嘛,前门待了一整天,晚上还没法睡,真不让人活了。”老李喝了两口水,凑了过来:“对了,你刚是帮前门登记的代班去了吧?12房新来那个你见过了?”,“12房?”魏泽言想了想,实在不记得哪个是12房的了:“叫什么?”
老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名字倒是不记得了,不过我听说他是被男人猥亵之后,把人家的那活儿割掉了才进来的。你说说,能被男人猥亵的男人得长成什么样啊?”
“猥亵?”魏泽言一愣,这个经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罗江,可他怎么不知道猥亵这事儿啊?他连忙打开电脑里的文件,找到自己管辖下的12房全员资料,果然发现新增了一个人:罗江,26岁,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判刑3年。
魏泽言翻到下面两页,果然看到了案情具体内容:受害人意图猥亵,嫌疑人掏出匕首自卫,但由于嫌疑人为男性,受害人的猥亵不成立,所以嫌疑人的自卫之说自然也不成立,最终依据故意伤害罪定罪三年。
魏泽言看着文档上的描述,脑海里不禁想起了罗江夹在大腿里的那半团蚌rou,还有对于肢体接触的过分敏感。魏泽言皱起眉头,心里头对自己的评价瞬间由一个英勇的警察变成了无知的蠢货。
听见魏泽言叹息的老李好奇地探过头来:“哟,就是这个啊,长得确实挺俊的,但也不像个女的啊!瞧着比我们还爷们儿呢,你说那个倒霉蛋图啥啊?”魏启恩听到这话,更加用力地叹了两口气。
电脑的画面切回监控,这回魏泽言果然在12房看见了刚进门不久的罗江。
……
晚饭时间过后的狱所是最安静的时候,白天的吵闹退去了,夜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还没起。魏泽言走过灯光晦暗的长廊,脚底的皮鞋声有些过分响亮,眼看就要到12房了,他连忙放轻了脚步。
12房门口本就不明亮的那颗灯泡恰好坏掉了,魏泽言一边隐进黑暗朝门内偷看,一边在心里记下了一笔,回去得报个修。12房原先只有五个人,加上罗江恰好填满床位,只是这六个人中除了罗江之外,还有一个王强特别难搞。想起罗江的脾气,魏泽言莫名有些担心,晚饭后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儿。
房内的几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正压着声音在打牌。牌是用信纸画的,魏泽言之前没收过几次,后来发现屡禁不止,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习惯性的数了数人数,魏泽言的目光就黏在了离门边最近的六号床上。罗江正侧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翘着腿看别人打牌,时不时还帮坐在身前的“小矮个”陈力指点一二,歪着嘴一脸痞笑,看来心情不错。
魏泽言盯着罗江动作间不小心露出的一小截腰肢,心神晃荡着就将目光移向了那两条大长腿之间,狱所的囚衣这么糙,那里会不会被磨得更红了。
魏泽言咽了咽口水,突然感觉一股存在感很强的目光射了过来,他偏头一看,坐在窗边一号床上的王强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魏泽言被吓了一跳,闪身避开了目光,心里惴惴地,不会吧,这么黑也能看得见?狐疑的他转回视线,偷偷看了一眼,王强果然已经移开了目光,转而盯向了一无所知的罗江,魏泽言眉头紧皱,很不爽地拿警棍敲了敲铁门:“8024,出来一下!”
等看清来人是魏泽言时,罗江的表情瞬间降到冰点,挽臂靠墙很不耐烦地盯着他:“长官,又有什么事啊?”想起下午挨的那一拳一肘,魏泽言很识相地后退了一步,取下挂在腰带上的塑料袋,甚至有些殷勤地说:“这个,拿着吧。”
罗江接过袋子,扯出里面的布料仔细一看,居然是两条还没拆封的新内裤。罗江的额头青筋暴起,将手里两条烫手的内裤甩了魏泽言一脸:“你是不是有病?”
魏泽言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下午看你那里都被磨红了……”“你他妈还敢提下午,”暴怒的罗江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墙壁上:“你给老子听清楚了,你要是看上了老子的鸡巴,老子不是同性恋,你要是看上了老子的逼,老子就切了你的鸡巴,你可以试试看!”
罗江说完就撒开手,转身穿过长廊回到了12房里,把铁门都摔得一震,魏泽言正了正帽子,蹲下捡起地上的两条内裤,有些委屈地嘟囔:“这人怎么分不清好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