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不喝就别想把人带走。”
“这什么鬼东西?”
“双黄连口服ye兑藿香正气水”
“Cao!你这是谋杀!”
“我就谋杀你怎么了?”
“黑心烂肺的东西!”戚鹫知晓易白这是要报昨晚那“一箭之仇”,凭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早晚都会找补回来的,因此打算捏着鼻子往嘴里灌。
“不……”
“不要……”
“不要喝……”
“夫主、夫主……不要喝……”
伍灵全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两个是什么药,只“谋杀”二字刺入脑中,内心焦急万分,然而他嗓子还肿得粘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喊了许久也无人搭理。
床边咣当一声巨响终于成功引起了那边两人的注意。
戚鹫喝药的手停在半空,转头就见床头的托盘被掀翻,针管药瓶散了一地。
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正半支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着,眼里蓄满了泪水,微微张开唇瓣,不停摇头。
“你搞什么?”戚鹫将杯子放在一旁,不耐烦地起身,抬腿走到半死不活却还作妖的小东西面前。
“夫主……不要喝……”待戚鹫走近,伍灵虚弱地抬起手臂,指尖轻轻拉住戚鹫的衣角,费力重复着之前未能传达到的话语。
“喝个药而已,你怕什么?”戚鹫总算听清了这人在念叨什么。
“夫主,不必为伍灵牺牲自己……”
闻声走到近前的易白也听到了这句话,与戚鹫面面相觑许久才同时意识到床上的小家伙究竟在急些什么。
“傻逼……”戚鹫轻嗤一声,被易白气出来的Yin郁竟随着这样白痴的论调烟消云散了——妈的,傻子也挺好玩儿!
“拿过来,拿过来!”
戚鹫有意继续逗弄,盯着床上人焦急万分的眼神,将易白递过来的杯子利落地干了个Jing光,拿空杯在床上人眼前晃了晃:“看没看到,为你了,我被恶霸胁迫灌药,以后就得靠你伺候了!”
伍灵呆愣愣地点着头,沙哑回应:“是……伍灵会照顾好您的。”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他这王八比谁都命长,吃砒霜也不见得嗝屁!”易白看不下去,出声嘲讽,叫人将散了一地的东西收拾干净。
伍灵没有吭声,依旧关切地看着眼前人。
戚鹫心神转了转,打算在此刻装个好人,摸了摸那张仍然有些发烫的小脸,声音rou麻得令易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完针一会儿跟我回家好不好?你哥还在家等咱们呢。”
伍灵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暖意烤得一颗心要化掉,轻轻蹭了蹭那只大手,点头柔柔道:“好……”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易白幽幽吐槽了一句,对上戚鹫不善的目光转身往门外走,懒得管这两人之间的烂事儿。开门前还摇头自言自语般道,“一个王八一个傻子,也算是绝配。”
戚鹫将人安抚下来后,白天没在这边守着,回了趟父母那边,跟老头子汇报了一下伍家那边事情的处理结果。怕见老爹的戚少主将这事儿一拖再拖。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回去,果不其然听老头子磨叨了一大天,较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戚文宣在黑白两路人的心中,一直都是遥不可及的神话。他二十岁时,也是年轻俊朗的少年,在当年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成淮手下做贴身保镖,时间久了,竟与老板的女儿成羽暗生情愫。
原是一对令人歆羡的璧人,可成淮知晓后不动声色,嘴上说着要给他创造机会重用他,实则安排了后手,命人在暗中取他性命。
戚文宣拼着一股气死里逃生,用了十二年时间瓦解、吞并了成淮的势力,终于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罗罗。以全新的姿态回到成淮面前,名正言顺带走了为他空掷青春,苦等十几年的成羽,也就是如今的戚太太。
少年患难,离别之苦,让这位集手段、威势、隐忍与一身的枭雄,私底下成为了宠妻狂魔,而且一宠就三十年。之所以只有戚鹫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也不过是不忍夫人再受怀胎之苦罢了。
老头子难得抓住自投罗网的儿子,先是数落他不常回来看母亲,又事无巨细嘱咐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戚鹫脑袋都要爆炸!这样一天耽搁下来,直磨蹭到日落时分才终于想起来要去接人。
进门一刻就见那躺在床上的小东西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瞬间多了几分神采,挣扎着起身叫了一声:“夫主……”
夕阳的余辉在房间拉出一道柔和的光,随着房门开启,一阵和暖的风从敞开的窗中拂过,将雪白的纱帘扬起。
戚鹫心里如同被猫爪子上的软垫轻轻按了一下,这种被人依赖与等待的感觉竟让他升起了一种成为“救世主”的错觉,难以言明的中二保护欲喷涌而出。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床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小东西,假模假式将手放在光洁的额头上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