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不过十六七岁,心地善良,他见这公子脾气挺好,也不忍心见到他陷入这麻烦事情来,便好生劝慰:“我说句难听的,您最好就别掺合这事,别到时候厉鬼没走,反倒拖累了自个儿。”
白宿煌道:“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陈喜只得叹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了,他悄悄盯着白宿煌的蒙眼布,心里是十二万分的疑惑,只是他心里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做蠢人也难。
白宿煌道:“带我去见见你师兄吧。”
陈喜连忙站起身带路,他师兄弟二人皆是住在后院,平日来返也方便。穿过这个小院,后面就是他们睡的屋子,一人一间。对面还有几个空屋子。
陈喜小心翼翼推开门,神色紧张,对着躺在床上男人说道:“师兄,我来了。”
男人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泛青,十指抓着身下被褥,不住抽动,陈喜骇青了脸,赶紧跑过去探他的体温,竟是冰冰凉凉。
陈喜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了,他转头看向白宿煌,急切地说:“您快来看看!我师兄越发奇怪了!”
白宿煌快步上前,查看这男人的舌苔、眼睛,心下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冲着陈喜吩咐:“你现在去起灶,烧一缸的水,水滚了叫我。”
陈喜风一样冲了出去,连招呼都忘打了,白宿煌想了想,伸出左手放在这人额头上,口中低yin一声,掌心泛着白光,硬生生把他脸上这红压了下去。男人表情也轻松了一些,汗如雨下。
白宿煌退后一步,细细端详此人,但见他身高腿长,身形健壮,剑眉星目,十分英俊。
他站在房中,四下无人,唯有些许拐进来的风轻轻撩着他的黑发,白宿煌耳垂一扁,他忽然对着一旁斥道:“别胡说!”
这场景真是诡异至极。
陈喜没过多久就跑来了,他喊道:“大师!水烧好了!”
白宿煌嗯了一声,说:“你把他抬过去好了。”
陈喜张口结舌:“这这,师兄这样高大,我没这力气呀!”
白宿煌只说道:“你搬就是。”
陈喜咬咬牙,只得照做,他扶起师兄上身,自己又背过身去,把师兄背了起来,奇异的是自己却不觉得重,好似背了一个胖娃娃,他心头一惊,抬起头看了一旁站着的白宿煌,啥也不敢说,脚步不停,连忙带着师兄走了。
他把师兄带到厨房,里头立着个陶缸,水咕嘟咕嘟直冒泡,白宿煌也跟着过来,不知何时起,手上拿了个未封口的瓷瓶,他食指轻轻一点,一滴绿水珠悬浮起来,直往陶缸里飘。绿水珠触水则融,翻滚的水面一下子平静下来,连带着陶缸缸壁也冰凉许多。
陈喜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活了十六年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法术,他道:“这法术好生厉害!”
白宿煌笑道:“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来吧,把你师兄放进里头。”
陈喜大惊:“这是要把我师兄煮了吗?”说归说,到底还是照做了,师兄人高马大,他废了老大力气才塞进去。
白宿煌道:“两个时辰就好了,他一睁眼就别烧了,不然真熟了。”
陈喜连连点头,又不顾地上杂乱肮脏,砰砰砰地给白宿煌磕了好几个响头,“谢谢天师救我师兄一命!以后您吩咐我往西,我绝不往东,您说一我不说二,您……”
白宿煌无奈喊停,“好啦,我知晓你师兄弟二人情深意切,不过实在是不要喊我什么仙师、天师了,我着实担待不起。”
此时一番折腾,竟已到了晌午,白宿煌略微闪过门外照射进来的日光,问道:“我见不得这烈日,陈小兄弟,你这里可有客房?我想歇息一会儿。”
陈喜诶了一声,赶忙把他引到后院,指着自己屋头对面屋子说道:“就这里,您随意挑,要做什么事情就喊我一声。”
白宿煌躲到屋檐Yin影下,表情有些难看,他道:“你去照看你师兄吧,我选左边这间,两个时辰后,我没起来就不用来喊我了。”
陈喜点头,一溜烟跑了。
白宿煌默默站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走进房门,里头虽小,一应事物倒也俱全,灰尘不多,想来平日也是打扫过的。白宿煌直奔床铺,鞋子也不脱,合着衣就躺下了。
他微微红了脸,开始小声地喘息,灯笼还一直握在手上,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放开了手,灯笼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白宿煌双手伸向自己的胯下,呜咽着说:“别弄了。”
奇异的是他并没有握着自己的性器,而是双手悬空,紧紧拉着某个东西,他的发带也悄然下落,如墨秀发水一样摊在枕上,随着他的身体起伏。
他敞开的脖颈出现一个咬痕,白宿煌啊的叫了一声,又用肩膀做出顶开的样子,他气喘吁吁坐起身来,被蒙住的眼睛看向自己身后,哀求道:“我现在没有力气了,明日再和你交欢如何?”
他身边的被褥忽然凹陷出个人形,一个半身赤裸的汉子堂皇地出现于此,他眉眼锐利如鹰,鼻梁高挺,薄唇又给他添了几分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