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记得你销魂的音频吧？跟我玩拖延你玩的过吗！”
即使将话筒挪远，也能清晰听到韦广明焦虑的声音。
楚颜站在别墅门口，一边指纹开锁，一边等待对方的怒火告一段落。
大厅门口放置着一个大行李箱，他快速瞥了眼鞋架，那个人的拖鞋还搁着，他还没回来。
别墅里的佣人正在工作，他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让他们先下班了。
“抱歉，我的眼睛受伤了，这几天手机也被限制使用。”
韦广明粗声粗气的喘气声透过电话传来：“诓我吗？”
楚颜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对他发火，而是韦广明埋藏已久的怒火被他打开了缺口。
谁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希望是不是海市蜃楼。
可一旦有所期盼，在到达终点前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不可逆的视力损伤，我没必要编这样的谎言敷衍你。”
“你……真的受伤了？”对方终于停下了持续的言语责难，他沉思片刻，“这两周单丹东在这个城市，酒会上他也似乎对你有意思……”
楚颜换上拖鞋，靠着扶手往楼上走：“你着急找我是为了一桩花边新闻？”
“单丹东是那部剧的投资人。”
楚颜停住了脚步。
焦虑与压制不住的亢奋情绪混杂在一起，粗重的呼吸裹挟着韦广明的嗓音：“我找到那部没有拍摄完的电视剧完整的演职人员表了！单丹东是出品人，戏没拍完损失最大的就是他，按他的性格没有搞大这事，不是参与了案件，就是拿到了补偿……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韦广明加重了咬字的重音：“他的倒台和你有关是吗？据说是一个商人动的手，是你的哥哥？”
楚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现在他被羁押着谁也见不到，但你一定有办法的。”
“你把我想的太神通广大了。”
“去求你哥哥，你不是他的床伴吗？”
楚颜取下墨镜，在明亮的灯光下，左眼发出隐痛。
“他不会听我的。”
“信不信我今晚就上传到公共平台上！”韦广明根本没给楚颜拒绝的机会，词句仿佛从齿间漏出，“听着楚颜，见到他，逼他说出真相……娱乐圈这种人很多，出了事就销声匿迹好像世上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就等你一周，过了时间，我就公开音频。”
楚颜捂住胀痛的左眼：“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够久了，我女儿等的够久了，这是这么多年来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如果老天不给我真相，我就按着主创人员的清单，一个一个单独结算。”
“你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的。”
“我？”
那躁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再出声时已变得坚硬和缓慢，如同缠绕上沉重的恶意。
“我早就有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觉悟。”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紧接着，进来了一则多媒体短信。
一张名单很短的主要演职人员表。
已排除的人用红色叉标注着，部分是绿色问号表示正在调查，但多数人的名字上没有任何标注，其中也包含了出品人一列的‘单丹东’。
文霆在凌晨归来，换了鞋，看见站在二楼的楚颜。
“拆线顺利吗？”
“……视力有一些损伤。”
文霆换了鞋走上楼梯，在接近楚颜的时候，手指触上了温软苍白的皮肤，轻抚着他的面孔。
“为什么熬夜，不是还在调理期吗？”
楚颜望着文霆：“哥哥，我想见单丹东。”
“我很累了，快去休息吧，”文霆的指尖掠过他左眼略有浮肿的眼皮。
“麻烦哥哥安排一下，我真的有事要问他。”
“你他妈那么想被他Cao吗！”文霆突然发怒。
楚颜低下头轻微的颤抖，几秒钟后，他抬起头回复了平静：“当做你弄伤我眼睛的一个补偿好不好？”
文霆盛满怒火的面孔上突兀出现了嘲讽的神色，他的手指滑到了楚颜的脖颈之上，突然用力将他整个人掼在墙上，“你是为了指责我，所以等到现在？”
楚颜控制不住的咳嗽，但他的眼睛始终望着文霆。
“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有资格和我叫板？”
楚颜握着文霆掐住他咽喉的手：“哥，你把我当做一个人看待过吗？”
文霆毫无笑意的笑起来：“你在和我谈人权？”
另一只手的手指用力的戳在楚颜右眼的眼皮上，冷冷的看着楚颜因为疼和恐惧挣扎着扭过头。
“小颜，你最好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
无论谁是你的主人，都会感到不安的，他会迫切的想把你打碎，这种渴望随着你的心智成熟会越来越沉重，压迫他失去理智。
不想做的事是什么？
刺瞎他？
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