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风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短信上的酒店自助餐厅,但似乎楚颜早就等在那里。
餐厅里,取餐服务已经结束,服务生正在帮他撤走桌上的空碗碟,他还在喝着甜品,对女孩感谢的笑了笑,惹得那孩子腮上马上晕出了绯红。
他见到谢昀风时,也用了同样款式的微笑,具有魅力的温柔,浮于表面的亲切感,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谢警官,请稍等我一会儿,”他快速而优雅的将汤盅里的糖水喝完,像任何一个受过良好用餐礼仪的富家子弟一样。
楚颜越完美,谢昀风的脑中就越控制不住闪回影片的内容。
用shi巾擦过嘴,又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手指,重新将用过的shi巾叠成长方形,靠着空盘放置,他抬起头,望着坐在餐桌另一边的谢昀风。
“你找到了什么?”
谢昀风看着他冷静面孔上格式化的微笑。
“一盘影片。”
他细细观察楚颜的表情,在他说出录影带的事实后,楚颜没有撤下微笑,他并不全信。
“看过内容了?”
谢昀风点点头,又加了一句:“部分。”
“和我有关?”
在他再次点头之后,谢昀风才从他的脸上捕捉到短暂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初,就像戴了一张微笑的面具。
“还在你手上吗?”
谢昀风有些不置可否,他还没有决定好是否上交。
服务生在他们不远处打扫,收起餐盘,发出乒乒乓乓不算吵但也不安静的声响,还有零星的客人在用餐和交谈,这里并不是个谈论私事的好地方。
“我们去安静的地方深谈吧,”楚颜站起来,望着抬头看他的谢昀风,“你一定有很多事想问我,也许我能解答其中的一些。”
他带着谢昀风走到电梯口,摁了上行键,刷过门卡后,电梯停留在十八层,出了电梯,他看了一眼门卡上的房号,按照楼层的房号指示箭头,找到了他的房间,打开门,插入了电卡,房间亮了起来,通风设备开始运转。
他回过头注视着离他有一步之远的谢昀风,对方好像并不想进去。
“为什么来这里?”谢昀风问他。
“这里很安静,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很方便。”
谢昀风还想说什么,但楚颜已经进门了,拉着把手等着他,于是他闭上嘴,也进去了。
脱掉了皮鞋,楚颜没有更换酒店提供的拖鞋,踩着地毯坐到了床边,他示意谢昀风在床对面的茶几座位上坐下,随手将床边的瓶装水抛给他。
“你们警察审讯人很有一套,”楚颜笑的有几分古灵Jing怪,谢昀风很少见他这么笑,他总是稳重和优雅,但其实活泼的也很合适他,本来楚颜也只有二十岁,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每天都笑的没心没肺,“所以我不先说,你来说服我。让我回答你问题可以,但我需要理由,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谢昀风觉得喉咙有些干,无论是对方笑的样子,还是随意踩在地毯上的白色袜子,他想起了按摩床上的那双脚,每根白里透红的脚趾都像高冷Jing美的艺术品,又每一根脚趾都像在诱惑他去抚触。
打开瓶盖,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他可以像警察办案那样用审讯技巧来逼迫对方说出实情,但他默认接受了楚颜的方法。
“犯罪嫌疑人秋水,这几年都住在你继父的别墅里,膝盖有长期久跪受凉导致的严重关节炎,骨骼已经有些变形,她不会开车,这种身体状况要从山上离开必须借助交通工具,恰巧,文成礼死亡前一天有个司机去别墅接了一个人。”
楚颜的双腿下意识的交叉在一起,又马上发现了自己的行为,而重新垂在床沿边上。
“到达别墅的时候,这个司机看到文成礼在二楼和他挥手打招呼,可是根据尸检,尸体上的伤口形成时间并不一致,有周一死亡前留下的濒死伤,也有发生了一至三天开始结痂的伤口,如果不是文成礼,你觉得那个挥手的人是谁?”
楚颜面带微笑的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不管是谁,他必须熟悉文成礼,并且擅长模仿和演绎,”谢昀风继续往下说。
“在秋水走后,第三个人也立即走了,因为重伤的文成礼不知道何时会死,比起开死者的车下山后弃车,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最好的方法是徒步,穿着几乎完全遮盖自己的雨披跑到三十几公里外的乡村车站。那天下着大雨,他落在泥地里的脚印会被冲干净,路上几乎没有目击者,可同时,行走会更加艰难,”谢昀风打量着楚颜修长的腿,“三十公里,相当于四分之三个马拉松,其中还包含了山路,从中午出发至下午到达对于大部分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对中学生运动联赛前长跑冠军来讲,也许是可能的。之后,为了完善不在场证明,这个人还需要回家更换衣服并出去与人会面制造不在场证明。”
楚颜忽然说:“可是凶手自首了,按你的推测,凶手应该早就跑远了。”
“主发电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