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你们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刘阳上完厕所还没走回自己的那桌宴席,扯开了嗓子便开喊,一时间周围几桌的人都被这大嗓门吸引了,不禁转过头来瞧他,这人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过分招摇,顿时羞红了脸,连连向周围的人微微欠了欠身。再走回自己那桌的时候,被旁边的朋友偷偷在下面扯了扯衣服,示意他坐下后再说话,又向周围的人不好意思地赔着笑。
“刘阳,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
刘阳坐下后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压低身子向前倾了一些,小声说道:“你们肯定不知道我看见谁了!”
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在一桌人身上转了又转。来的客人们都磕着瓜子儿,等着司仪说一说周窈和霍卫昀的客套话,就准备开席吃饭,听了这话不禁打趣道,“怎么,别人厕所的风流韵事被你撞破了?”
刘阳嘿嘿一笑,摇着头将圆桌转了转,抓了一把瓜子。
“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这一桌的人都是周窈和霍卫昀的高中同学,今天受邀来饭店吃饭才又凑在了一块儿。
刘阳停了手上剥瓜子的动作,“刚刚我在厕所看到宴峥了!”
说罢,才又继续吃着瓜子儿,等着大伙儿说话。
周围的女生对刘阳的话嗤之以鼻,那神情恨不得把一手的瓜子皮糊在他脸上。
“霍卫昀和宴峥以前可是情敌!”
旁边的女生似乎有点恨,也不知是恨刘阳说话不过脑子还是恨周窈艳福不浅。
“我眼睛又不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宴峥那个人,搁一群人里瞎子都能看见他发光,更别说在厕所就几个人,我还能瞧不清楚?”
身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透露着疑惑。
“说不定人家就想让昔日情敌看看如今光景,给人一难堪。”
“那阮幺,功不可没啊。”
“那要不怎么当上伴郎。”
桌面上的话题忽然就变了,连宴峥是否真的出现过都被众人一股脑儿地抛掉了。
而阮幺此时还陪着周窈在门口迎接宾客,并不知道他们所说,他为了给周窈当伴郎,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帮着她忙里忙外。按理他是做不了这个伴郎的,他和霍卫昀关系一般,要不是对方退一步,周窈又固执,他也在酒桌上吃吃饭就过去了。
他回来以后,阮家就没人过来了……
阮幺收了近乡情怯的念头,笑着向来祝贺的宾客散糖送礼,太没有回B市,连熟人间的问候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木讷地附和点头。
阮幺头稍稍向后方侧了侧,眼睛瞅着周窈,这场嘘寒问暖他实在应付不过来。
周窈见状,用手碰了碰旁边的林思意,两个女孩儿哄着扶着一群老太太上了楼。
“你去歇一歇吧。”霍卫昀看着周窈提着礼裙从楼梯下来,“这儿有我。”
周窈会心一笑,“是啊,一会还有你忙的。”
她看出他有些不在状态,不知道打电话叫他回来是对还是错。
“好,那我去抽根烟,一会儿再过来。”阮幺笑道,刚说完迎面就被扔了一个东西。
阮幺赶紧接住,小喷瓶里的ye体晃来晃去。
“一身烟味也好意思参加婚礼。”林思意说道,“这香不浓。”
他其实不怎么抽烟了,但回B市那天收拾行李,看到扔在衣柜里的一条烟,心里忽然有点想,就顺手带了一包。
阮幺没说什么,道了谢就跟着另外一个记礼钱的男生上了楼,分别后瞧着窗户边没人,才慢慢摸出了裤兜里的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手在身上摸找着打火机,平坦的口袋让他皱起了眉头。
打火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紧接着就是火光凑到他的跟前,阮幺将烟凑了过去。
“谢了,我刚刚好像把打火机放在装糖的盘里了,你要一根吗?”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阮幺低着头又去拿烟盒,刚把烟抽出来,一抬头就看见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要。”宴峥低着眼睛说道。
阮幺愣了一会,把烟盒一关,尽量稳着声线。
“没了。”
宴峥盯着阮幺的脸,八年未见,他褪去青涩,连抽烟都变得熟稔,他动动手指碰着烟盒,“这里有。”
阮幺咬着烟嘴,在对方手靠近时,忍着没动,嘴上却不由一抖,一截烟灰便落在手背上,顿时皮rou灼热,心脏骤然紧缩。
“都给你。”
他把烟盒往对方身上一扔,烟灰散落,露出一块被烫红的皮肤,阮幺轻啧一声。
大概要留个印了。
宴峥上前一步,阮幺立刻往后退了,警惕地看着对方,“和你没关系。”
宴峥闻言一笑,“真是久违的一句话。”
阮幺被他一说也想起一些往事,不由地恼怒,勾起嘴角道。
“真是难为你,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