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每一个准备坦白从宽的人都会经历一场难以言表的激烈心理挣扎,并且因此寝食不安,茶饭不思……至少,我是这样的。在唱了N遍的《今夜无人入眠》之后,我还是迎来了不得不老实交代的那一天。
期间,也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是……
放出去的话不能不兑现,答应了男朋友的事,也要言必行行必果!而且,当你的男朋友同时还是一个叫霍骁的男人,那么,敢开空头支票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相比较霍骁的雷霆万钧,我觉得nainai的哭天抢地是一种略带清新的文艺画面……
可是现实却是,即使酝酿了好几天,等到真正需要实践的时候还是心里捣鼓,两腿微颤……
就好像现在,我站在门口,看着霍骁侧身从扶摇身上下来,一步步朝我走来的时候,我那波涛汹涌的心情仍旧无法平复。
他神情平淡地抓了抓我的肩膀,然后,把我往家里带。在这一点上,霍骁永远都比我霸气,至少,我就不敢在他家里把他拉来拉去,这个人,无论在哪里,都难免有点唯我独尊,总是理所当然地去主导别人。所以,我还真有点担心,万一,等会儿nainai涕泗横流得不答应,霍骁会不会……
“怎么了?”霍骁把我扳向他自己,颦眉打断我的臆测。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御前竞武的人选都集齐了,这几天你又要忙了。”五年一次的御前竞武从来都有上届第一担任教头训练新人的传统,霍骁有的忙了,这不假,可自己刚才这番话,绝对是搪塞。
霍骁一动不动地盯住我,轻叹了一口气,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不过,没说什么,继续拉着我朝nainai每天都念经的南堂走去。
一路的暖阳缓缓地落在我们的身上,这个时节里的繁花热烈地蓬勃生长,在微风里扭动着腰肢,似乎要吸引我身边这个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的注意。
我忍不住悄悄地打量霍骁的侧脸,平视前方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紧闭的嘴唇坚忍而xing感,他怎么看都不像有所困扰的样子,至少不曾经历我之前那段焦躁就是了,呼,我突然发现,在和霍骁的感情上,我越来越消极被动了……
经过一段的沉默之后,我感觉霍骁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他开口了。
“我晓得,你我之事着实让人为难,不过,你得信我,我既要定了你,便决计不移。”霍骁没有侧过头来看我,只是用沉沉的声音这样对我说道。
这家伙,还真是……
我哪里是对他有怀疑,我是在担心自己等会儿不够果断,会给他添堵。于是,我连忙要和他重新解释……
可霍骁却一下子捂住我的嘴,一脸认真地说:“你若当真如此尴尬,明日爹娘那儿……只我自己去,你便等在这里罢。”
我心情复杂地听着,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这家伙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愧疚就越深,这种两个人的事情,他怎么能老是把我护在身后,不让我一起分担呢?!
“霍骁……”我感慨万千地准备开口。
“爷!”一个绿衣的丫头从回廊的一头绕了出来,朝这里喊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nainai身边伺候的碧水,于是便招她走了过来。
碧水一路小跑,盈盈地停在了我和霍骁跟前,她很得体地朝霍骁福身问安,道一声:“霍大爷万福。”年轻的脸颊无一例外地略带娇羞。
霍骁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照例封了金口。
“老夫人在南堂里念经?”我问她,企图将她瞟向霍骁的余光拉回来。我家的这些女孩子怎么尽是帮见了霍骁就忘了矜持为何物的主呢?看看霍骁家里的那些,哪个不是五感全失的淡定物种?!恨铁不成钢啊……
“没有,老夫人这几日不知怎的,一次都没去过南堂,倒是总去先老爷的房间,奴婢知道爷会来寻老夫人,便来通报一声。”碧水答道。
先老爷?林子轩?!
我奇怪地皱起眉头,纳闷道:“nainai念经是十几年的习惯了,哪一日停过。怎么这几日竟变了?”于是,我又问碧水:“什么时候的事?”
碧水不敢犹豫,答道:“就是五天前,老夫人去了一趟玉华寺之后,回来就……”
“老夫人此刻身在何处?”霍骁问出了重点。
碧水略略惊喜于霍骁在同她说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答道:“在先老爷的房间里。”
霍骁没有一刻停留,大步流星地拉着我就去了。
我被他拉着,迅速抵达了一直为林子轩保留的生前居住的院子,然后齐齐走了进去。
“老夫人怎会突然来此?”霍骁眉间不解。
我也点点头,“爹过世之后,nainai怕睹物思人,绝少来这里,更不会连日来此,连我也不大许来此走动。真奇怪。”
“进去瞧瞧。”霍骁建议。
这座院子里的景色可称得上Jing致,一花一木无不照着林子轩在世时的样子保存至今,虽然空荡荡得没什么人气,但却有一派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