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里,好像听到了“咚咚”的声音。
我呜嘤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微偏头,看见身边的楚瑜还正在睡眠,表情安恬。露的上身还没有盖好被子,光线里是健美的样子,还真是不输给霍骁呢。
“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走下了床,快步走到了门口。
随着房门的开启,我竟然看见绷着一张脸的傅峦站在门外。
而他看见我的同时,也将正欲落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严肃地说:
“刚醒吗?”
“嗯。”我点点头,用手去理了理头发。
傅峦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这副样子……还有没有些条理了?”
“我正要梳洗呢。”我捏起自己的一撮头发看了看。
“昨日……是我过火了些。”傅峦突然这样说道。
我一顿,惊诧地看向他,这算……道歉吗?
傅峦低头咳嗽了一下,说:“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了。”
这还真奇了怪了,我忍不住这样想。母猪上树的时候,傅峦都不会低头的,这还真是……我不禁激动起来,睡意全无!
当然啦,我这人从来不记仇,也算宽宏大量,人家肯低头,我没有不原谅的道理。所以,我立刻堆起一张笑脸,说道:“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傅峦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他冲我挥了挥手,立刻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说道:“躲开吧,我进去坐坐。”
我很自然地让开一条路,一边还感叹着好景不长。就在那个瞬间,我才突然想起来,这个房间,眼下不止我一个人,那个还躺在床上的人……不正是我昨天挨骂的罪恶源泉么?
于是,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傅峦有些疑惑。
“我……现在就梳洗,您就别进去了。我……”我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真的很快!”
“你洗你的。”
傅峦淡漠地丢下一句,便打算越过我,要往里面走。
“那个,我刚起,里面乱得很。”我抓了抓头发,表示十分窘迫。
傅峦停下了脚步,将眼光放在我的身上,他狭长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亮。
就在我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时候,傅峦突然将眼珠一转,看向我身后的地方。
我看着傅峦越来越不善的脸色,一种不好的预感便涌了上来。于是,我几乎是绝望地也往自己的身后看了过去。
楚瑜半着,站在耳房的门口,褐色的肌肤无比饱满,像是一尊海神雕像。他习惯xing地环着胸,勾着嘴角。
“是在下家中招待不周,让七宫少移居此处休息么?”傅峦压下凝重的口吻,平淡地问道。
楚瑜“嗤”地笑了笑,神情愉快,道:“怎会如此,傅家的待客之道甚是周全,傅六公子说笑吧。”
“那在下便要请问,七宫少身在此处,所谓何事?”傅峦朝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我的前面,与傅峦进一步对峙起来。
“呵呵,想必佑熙清楚得很。”楚瑜拖着懒洋洋的调子,风情万种地朝我一看。
我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拉人下水的绝妙武器,并且完全没有羞耻感,做得保证干净利落。
当我感觉到傅峦投过来的招牌“煞神之光”时,我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我昨天和您说过了,我和这位楚公子是旧识,昨夜,我们一起聊了聊。”
傅峦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过,他还是很平静地朝楚瑜露出了一个完全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道:
“原来如此,佑熙在我身边半年多,倒是从未提起。”
“无妨。”楚瑜爽朗地一笑,说道:“佑熙素来不随便对外说起我。”接着,楚瑜调整了一下姿势,越发显得英姿勃勃,道:“倒是佑熙和傅六公子……”
傅峦瞄了我一眼,不带感情地回答:“佑熙如今在宫中御医殿中任职,也是在下的得力助手。在一起的时日多了,这孩子便越发放纵了。昨日略多说了他几句,定是委屈地和七宫少说话解闷去了。也是我管教的不是。”
说着,朝我身上一扫,我十分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楚瑜笑了起来,从床边的屏架上拿起自己的衣裳,一边穿戴,一边朝我走来。他颇是责怪地看着我说:“佑熙真是糊涂了,跟着傅六公子谋事,竟也不和我提。倒是我在人家跟前失礼了。”接着,楚瑜大方地对傅峦抱拳说道:“望傅六公子见谅。”
“七宫少是家中的贵客,怎会有不是的地方。倒是佑熙不懂事理。七宫少的伤势虽已无忧,但还是得多加调理才是。”
“傅六公子挂心了。在下自当从命。”楚瑜勾了勾嘴角。
傅峦十分优雅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幽幽地朝我一望。我再不济,也看得懂他想说什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