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找到了么?”邵清半靠在极天殿的龙椅上,下面跪着的大臣是一天比一天多,且不说他集政权兵权与一身,更重要的是每位官员全家老小的姓名都捏在他手中,现在没有人敢忤逆他。
极天殿,是槃国国君召集大臣每日议政的地方,这里是皇权集中制的象征,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早晨邵清都会幻想一下自己正坐于这大殿之上的感觉。
抚着胡须,摇晃着腿,邵清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眼角全是笑出来的纹路,翻来覆去的在龙椅上闹腾,好不惬意。
管事应着话,将一个Jing致的锦盒捧到了邵清面前,“丞相,就是此物!”
一个咕噜正襟坐好,双手接过这锦盒放于面前的文案上,邵清眯起眼看着,锦盒外面用上好绣品覆着,用丝带固定了,绣品上绣的图是龙腾四海,龙飞跃与空中,海面是波涛汹涌,海浪却是像一团团紧促排列的火焰。轻手拉开丝带,慢慢打开了锦盒,邵清高兴地叫出声来:“血玉,竟然是用血玉做的!”
管家稍稍向前凑了凑身子,想看得清楚些,盒子没有完全打开,里面只透出一抹红,如血ye般的殷红。听说,血玉是以血养玉,自然形成的几率极小,而这以血养玉之法好像只有南巫的一脉支流知晓。当年南巫与槃国联姻之时便贡送上了一块血玉,这血玉现在想必是在湛青蓝手中吧。
还有传说,说血玉极有灵性:若是被其认了主,就是实实在在的玉养人;若是没有被瞧上眼,那便是真真切切的人养玉了!
啪的一声,邵清将锦盒关上,抱在怀里,捂的严严实实。“没什么事,你们都退下,登基的事情给我加紧准备!”邵清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去偏殿,这等宝贝他可不想被别人先瞧见,“还有,登基之前,我要亲眼看见冷凌空人头落地!”
心口又是突然一痛,想起太医说的心劳损,切忌不可过于激动,邵清急忙深呼吸了几下,他可不想应验了那句该死的话,疼痛之感一天比一天严重,邵清有些窝火,“传太医,传太医,这几天吃的药怎么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管事目送邵清离开极天殿便去请了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邵清最近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差,又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性?传唤了太医,两人赶往偏殿。
这几日,太医院里是人心惶惶,邵清并没有什么心疾病史,好端端的突然心痛难忍,疼痛过后即刻恢复正常,如此怪异的症状医书上对此并无记载。喝了几天药未见丝毫成效,这般下去迟早是人头落地,这可如何是好?
“丞相,太医到了!”管事通报了一声,邵清此刻肯定不想他人打扰,所以他放低了声音轻扣着门。身后的太医满脸是汗,不知是走的急了,还是心情紧张。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额,才得邵清召见。
放下药箱,太医给邵清把脉,又是脉象平稳,被风干的脸上又见汗,太医浑身颤抖着扑跪在地:“丞相饶命,微臣才疏学浅,实在不知丞相是何病症!求丞相饶命啊!”
“哼,废物!”邵清气极,一拳捶到文案上,“不知道是何病症?那本相也不知道为何要留着你们!”
“丞相饶命!”太医告饶之声带着哭腔,“丞相,微臣想到了,还有一人说不定知道!”
“你是说,易舒涵?”邵清在太医的提醒下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小神医…管事,带他来!”吩咐了一声,邵清马上又恶狠狠地对着太医吼道,“若是连易舒涵也不知道,你们就都为冷凌空陪葬吧!”
挥了挥手,让管事离开,太医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偏殿,邵清依旧愤然,不过一瞧见那血玉扳指,邵清的心情立刻好转了起来。
他订做的是玉扳指,没有想到这Yin差阳错的,为冷凌空准备的血玉扳指竟然落到了他手中!再次打开锦盒,笑眯眯的欣赏着,血玉上是一整条龙,龙头是突出来的,龙神盘于整个扳指,龙尾翘起位于龙头正下方,龙须似在飘动,龙鳞间小小的间隙都是同一般大小,雕工细腻真是浑然天成,只是这扳指虽表面光滑,可细细看来,里面却是有裂纹,这裂纹如同久久未得甘霖滋润的土地,早已干涸。
都说血玉有灵,可是没有人知道血玉是如何有灵的;即使血玉认主,却不知血玉如何认主。邵清不敢冒冒然的戴上这血玉扳指,就这么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入了神,双手不自觉的拿起这扳指来回把玩着,邵清心里想着事,没有发现,只要是血玉扳指与手相贴的部分,裂纹就会被细小的水流抚平;一旦分开,裂纹又马上清晰地呈现出来。
关于这血玉扳指,邵清不打算跟任何人商量,宝贝总是有人惦记的,还是自己琢磨的好。邵清心一横,用力将扳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上,扳指卡在了骨节上,用了用力,邵清忍着痛强行将扳指戴了上去。霎时,血玉扳指微微散出了红光,变得水润起来。邵清摸着龙头,自言自语:“本相就不行收服不了你!本相才是真龙!”
邵清转念又想到了冷凌空,一阵懊悔,当初就应该连他们一起杀了,不然哪有今日这般麻烦。
留着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