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要看看?”梁徵问。
&&&&谢欢因担忧而转头,“你用剑没事么?”
&&&&“玩一玩而已,不算动武。”梁徵淡淡一笑。
&&&&他低头出了房门,在檐下歇息的马身上解了无双剑下来,抬头看谢欢一眼,忽然提剑起舞。
&&&&清晨,因有小雪,群兽蜷伏不出,百鸟俱息。
&&&&梁徵剑风带起破空之声,牵霜引雪,以华山最简短一套剑法,竟带出悠悠人世,天地一人的孤态来。
&&&&每一剑都是极烈之势,剑罢时却只轻收入鞘,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身畔雪花皆已破碎成粉,并不融化,沿他身侧散落。
&&&&巽阳王看得目瞪口呆,谢欢抱着谢歆倚在门边,微笑而已。
&&&&梁徵随手扫了扫头上在他停下后才落下的一点雪花,返回屋来。
&&&&从谢欢身边走过时,谢欢轻笑:“花拳绣腿。”
&&&&梁徵没理他,弯腰逗巽阳王:“要不要拜我为师,跟我学剑去。”
&&&&巽阳王虽然兴奋得跳跃,却还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头来看谢欢,想要征求他同意一般。
&&&&谢欢笑得厉害,抱不稳孩子,把人放在一边,才指着梁徵说:“这像是我的手段才是。”
&&&&梁徵略赧然,不说什么了。
&&&&谢欢又闲话般问道:“大半年不见,你又不做华山掌门了,平日都往哪里去。”
&&&&梁徵好像不想回答,但在谢欢以为他就要沉默下去之后,又忽然说:“我在找你。”
&&&&谢欢笑容一收。他已收拾完外甥和弟弟,自己也稍微洗过,把他们放到桌边坐下。梁徵之前热过食物,从灶上移过来就是。他既然不需再做什么,在变脸后就对巽阳王和谢歆下令说:“听话,自己吃,吃好自己收拾。我要是还没出来,教小舅舅数数。”
&&&&即使话题突然中断,巽阳王还是乖巧地应了。
&&&&梁徵却皱眉疑惑,“你想……”
&&&&谢欢一手拉了他回卧房去,门上本是无锁,他也移了书桌过去抵了门,不使外头两个孩子有机会误入,一转身搂住梁徵脖子,便亲吻上去。
&&&&梁徵在被他拉进来时已有明白,但在他吻过来时仍没能抵挡。
&&&&从来就没有真的抵抗过谢欢引诱。
&&&&谢欢有种孤注一掷的急切。这不像作伪,即使谢欢擅长。
&&&&薄薄一层单衣下,仍是他富贵时养就的细腻肌肤,只曾经受伤深重处尚能摸出不甚平滑的痕迹来,可确实都是愈合了——能用双手确认这一点让人欣慰,但梁徵还是在被他牵带,几乎扑倒在床上后强使自己伸手推开他,从迷乱中脱离。
&&&&原本是已半跪上床,为了和他拉开几分距离,梁徵摇晃着退开。
&&&&谢欢僵住。
&&&&“我不是为这个。”梁徵极低地说,终于不能正视他的眼睛。
&&&&谢欢身体一软,坐在床上看他,衣带尽散,衣裳从肩头滑落,他拉了一把,勉强披好。
&&&&“我知道。”他说。
&&&&当然不可能是为这个。至少不可能只是这个。要么他是不为任何,要么他是要求所有。
&&&&谢欢清楚。
&&&&从来梁徵易读。
&&&&谢欢低头重新去系衣带,“对不住。”
&&&&他手指又开始发抖,扯不住带子,梁徵看看就看不下去,靠近帮他,顺便取了一旁昨日叠好的外衣给他要穿上,手臂绕到他背后披衣,心中还是发酸,在冬衣底下抱紧他腰背。
&&&&谢欢顺从,仅仅是靠着他。
&&&&“还不够么?”梁徵问他,这一次压低的原因只是为了掩饰已经掩饰不得的情绪。
&&&&“什么?”谢欢埋在他肩颈之间问。
&&&&梁徵知道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把自己陷于磨难,假装接近泉下之人所处苦狱的时间。还不够么?
&&&&“别管我就是了。”谢欢无赖。
&&&&这样的厚颜,梁徵居然都有点怀念起来。
&&&&“我要真不顾你,你会比今日觉得好些?”
&&&&“当然不好。”谢欢说。
&&&&“但你宁愿要不太好的。”梁徵帮他说完,“既然如此,我不管你就是,告辞。”
&&&&他果真就要走,去移了抵门的书桌要出去与另两个道别。
&&&&谢欢说:“在下雪。”
&&&&他所说是实,但雪并不大,不能作为有太大说服力的留客理由。
&&&&“没事。”梁徵说,但不巧在刚说完之后就一声轻咳。
&&&&谢欢敏锐地转头过来,“你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