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善战的,陛下政令不明,何以令皇子们安心?为今之计,须由皇室出面,代天子令,召各位皇子回京。
可是陛下如今这般模样,皇后又被废黜,何人能代天子之令?
秦悦正洗了shi热的锦帕,替南楚帝拭汗,便见方才还在前殿议事的老臣先后在她面前跪下。她不知这些人要做什么,当即稳了稳心神,才缓缓开口,“诸位……”
丞相宗庆声情并茂道:“陛下这两年来最为宠幸岳昭仪,而今后宫无主,陛下又不省人事,还望娘娘以家国为重,与臣等共进退。”
秦悦心道:好大一顶帽子!
宗庆说罢,却是命人捧了一方不大不小的锦盒,其上金丝盘绕,那图案宛若百鸟朝凤。
秦悦心上咯噔一下,宗庆已经打开锦盒,奉于她面前。她低头一瞧,只见其中卧着一枚螭虎印,那图案似龙似虎,乃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无价之宝!
皇后之玺,金螭虎钮!
秦悦这下明白过来了,这群老家伙恐怕要扶植个傀儡替他们发布政令,可是燕栩、燕杉尚在宫中,何不拥立太子?尤其是先前代南楚帝总理朝政的燕栩。
不行,南楚帝才撤了余氏的兵权,若是立即立余后的儿子为太子,岂不是自相矛盾?而燕杉尚未封王,自是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本。
所以此时需要一人,既不违逆天子意愿,又要替老臣们开口说话,岳临渊可真是给她找了个好差事!
秦悦当即俯身道:“诸位大人请起,我愿尽绵薄之力,为国尽忠,可是这凤玺却是万不能接的。”
宗庆昂首道:“陛下曾有过口谕,岳昭仪容姿秀美,有班婕妤之才,乃是母仪天下之相。而今陛下废黜六宫,以中宫独尊,还望昭仪与我等共进退,即刻迁往坤明宫中。”
岳子荣听罢,只是沉默不语,岳氏百年不参与朝堂纷争,虽有贤臣美誉,却无实权,时至今日,倒是要出个皇后了。
秦悦面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情绪,心中却是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她知晓南楚帝有废黜多妻之愿。
待政令实行之后,他自会将她放出宫去。到时她无牵无挂,一身轻松,便去梁境寻求玄音公主夫妇庇佑,也能安顺一生。
可是而今这般,却令她始料未及。她若迁往坤明宫,便是要登临后位,日后还如何逃得出这一盘厮杀无尽的棋局?再者当日为了自保,她厚着脸皮连“父皇”都叫了,而今却要入主中宫,到底是乱了lun理纲常,大错特错!
这坤明宫住不得!
秦悦当即惶恐道:“我乃士族庶女,德行才干皆不足以服众,还望丞相另选她人。”
丞相抚着胡须道:“昭仪可是忘了,陛下当日亲口说过予你母仪天下之位,您这是要了老臣的命啊!”
不论是真心或是试探,南楚帝当日都给她凿了一个陷阱,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埋入其中,再也不能翻身。
秦悦欲哭无泪,却听岳子荣道:“陛下金口玉言,又岂能是儿戏,我岳氏一族自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之万一。”
第二日,南楚帝罢黜后宫,废黜一妻多妾的政令正式发布。有大臣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早已妻妾成群,否则日后只对着一个黄脸婆,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一月之后,《一妻令》补充政令颁布,对于一妻,以及一夫一妻的所诞子女,各城予以废除赋税的奖励,而多妻妾者却要承担更为沉重的家庭负担。
秦悦正式入主中宫这一天,并未有轰轰烈烈的封后大典,只有山呼千岁的诸臣跪拜,她顶着硕大的凤冠浑浑噩噩地折腾了半天。而后又拜了拜追封为一品诰命的“母亲”周氏才算礼成。
自此以后,她便是岳氏族长的嫡长女。
岳临渊入宫的时候,见到新晋的皇后娘娘正在园中修剪花枝,她一看到他,却是面露讥讽,“恭喜哥哥终于得偿所愿。”
岳临渊颔首而笑,“多谢皇后娘娘成全。”
秦悦不想与他多言,“啪”地一声,将硕大的花枝也剪了出去。岳临渊的笑声便落在她耳畔,“我知晓你恼我,我也承认是我利用了你。”
“可是入主中宫这件事,并非我之力所能达成。”
秦悦的手停顿了一下,却听他道:“庆元王。”
她知晓岳临渊心机颇深,自是不信。
岳临渊放低了声音,走至她身侧道:“我母亲死于难产,我连她的模样都不知晓。因着母亲的身份,我自幼不能随弟弟们一同读书习字。可是母亲与我并没有错,我也并不比其他族人差,为何岳氏未来的族长不能是我?”
秦悦稍稍离他远些,却听他继续道:“将你送入宫中,我本来还怀着几分内疚,而今看来,你日后自有翻雨覆云的时候。”
秦悦不由想起在皇云观之时,岳临渊在她面前摆了一排杯盏,却是将其中一个掷了出去,“这个是庆元王,不过只是碎了其中一个。诸多人摆在你面前为你所用,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弃子?”
他说:“待你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