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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终究还是败给了旧制。”南楚帝道。北齐的一妻制并未推行至民间,除了天子与丞相管佟一生只娶了一个女子。
秦悦从前一心想着父母冤死,迟荣无道,而今再想起旧事,是否父母当日在下定决心改旧制之时,便考虑到了日后之事?一国帝后,在享受着万民膜拜之时,是否也有着造福万民的宏愿?他们站在高处,所以能看万民所不能看,想百姓所不能想。
“在我看来,父母的确未能能得偿所愿,废除旧制。然而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凡事并无一蹴而就的道理。”秦悦道:“纵使一朝一代未能改变,谁又能知道千秋万代之后是怎样的景致。”
南楚帝问道:“你可知我要做什么?”
“不敢妄自揣测。”秦悦以为南楚帝废后的举动主要为了打压余氏,稳固政权,却不想他脑海中翻滚着的,却是更为波澜壮阔之举。
“自我主政一来,人言我穷兵黩武、好.色成性。”南楚帝道:“我哪里只顾着后宫中的莺莺燕燕,我心怀全天下的女子。”
秦悦笑道:“陛下胸怀广阔,天下苍生之福。”
自己当日为何要立余月柔为后?因为他要借助余家之力做最强王者。而今想来,泠泠与兰心,是虞国公的一片赤诚之心。玉屏郡主鲁媛,是齐楚两国鏖战不休的止战之法。她的小胭脂,差一点就成了稳定鲁氏动荡的牺牲品。
以牺牲女子来成全帝王霸业,难道不是男人的无能?可当男子称雄天下之后,反而以充盈后宫的方法来宣告自己的成功。
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
女人是泱泱大国延续之根本,还是男人们炫耀的资本?
“你可知未曾有国别之分的古人,为何生活在母系氏族?”南楚帝问道。
“当时不比今日,古人以血缘为界限,女子以桑蚕、采摘养育氏族儿女。男子并非主要劳动力,自然以女子为尊。”秦悦道。
“而后为何以转变为男权至上?”南楚帝又问。
“当农业种植、渔业、牧业成为一国根本,随即而来的是掠夺与战争,此时能够使用工具与武器的男人更为重要,便会逐渐取代女子的地位。”秦悦答道。
“而今楚境已经推行工商税收为主,农业税为辅,是否意味着男子的地位在逐渐降低,有才智者终会强过有体力者?”
秦悦点头道:“陛下说得是。”
“而才智不分男女,更不分士族寒门。”南楚帝叹息道:“皇后养于世家大族,多年来却不及贱民出身的兰心。”
秦悦沉默不语,原来后宫是非,皇帝陛下清楚得很。
“而燕栩为政之才,却不及女儿身的你。”他又道。
“陛下谬赞。”秦悦连忙道。
“千百年后,你我皆归于尘土,也不知这世间将变成何等模样!”南楚帝叹息着,却是信步向殿外走去。
她来的时候还是小雨,此刻却已是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秦悦正在廊下撑伞,却见南楚帝迎着风雨而去,他背影孤寂,像是看透了世间万物,亘古春秋。
秦悦刚刚撑起伞,尚未来得及迈步,却见天空一道闪电袭来,吓得她一个哆嗦。
“陛下!”她的声音远不及那雷电的速度。只见暗夜有一瞬亮如白昼,天空被树枝藤蔓般的闪电映照成紫色。
“哗啦”一声巨响自墨云之中直劈而下,不偏不倚,恰将天子发顶的金冠击碎。
电光火石、星芒四溅,秦悦来不及惊叫,便见南楚帝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六宫之主
乾明宫中大乱,太医们束手无策,齐刷刷跪于地下,各自腹诽:听闻民间有男子因五雷轰顶而亡,大都是在与女子你侬我侬之时,夸下海口对天发誓……
难道陛下对着岳昭仪起誓之时惨遭天谴?
但见往日里神采飞扬的冷峻帝王,鬓发散乱,满脸污泥。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电闪雷鸣的一刹那,有宫人看到龙首之上青烟四起,火光冲天,便是连真龙须发也被烧去了大半。
而今天子呼吸平稳,脉搏沉缓,待太医们替陛下褪去衣衫检查龙体,见他右肩往下,却是如闪电崩裂一般的蜿蜒纹路蔓延至腰腹,右腿之上亦是如蛛网般的古怪形状。
有人恍然大悟,天子乃金龙之身,自是以纯度极高的金冠束发,而此物若遇雷电,有尽数吸纳电光之神力。
陛下洪福齐天,竟是在暗夜之中与神仙擦肩而过。恐怕此时,人间帝王正在同天帝探讨天地奥义,未曾归来。
丞相宗庆暗自骂了一句庸医!每当这些个太医束手无策,便会编造出什么鬼神妖魔的鬼话。
又过了几日,太医在替天子诊脉之时,忽然见他睁了龙目,一时欢喜地跪地高呼万岁。天子默默地看了那太医一眼,却是活动着僵直的身体试图起身,他面容扭曲青筋凸起,却只能颤动着左臂。
太医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