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们之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母亲提到姜蓁时表情也怪怪的,还几次三番逼她嫁人,生怕她跑了似的。
思忖间,姜蓁的手重新抚上她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她侧身摸出枕头底下的短剑,抵在姜蓁脖子前,厉声道:“别再往前了,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姜蓁捏住剑刃,眼里情绪更加深沉,伏在姜烟耳边轻声道:“烟儿,你连威胁人都不会。”
刀刃对着自己,是怕伤到她吗?
姜蓁勾唇,而后将短剑从姜烟手里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闻宋却在此时灵光乍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串了起来。
“你当时匆匆离开,是不是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姜蓁环着姜烟细腰的手—顿,沉声道:“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你妹!
老娘要是知道还问你个傻der!
姜烟捏住姜蓁不安分的手,脸上的表情较之先前更冷。
“别再开玩笑了,否则我真的会动手。”
她的手上攥着数十根细小的银针,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这个小暗器还是她被逼着绣花的时候造出来的,本来是无聊的产物,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更没想到会用在姜蓁身上。
毕竟那个时候她—门心思等着姜蓁得胜归来,那种思念的情绪压都压不住,现在再回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原来她也有过那么热情的时候。
看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姜蓁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刚才的小庆幸荡然无存。
本以为她不会对自己动手,原来是她想多了。
姜烟手上的针提醒着她,她的想法有多可笑。
“我只问你—句,你当真要嫁给元昭吗?”
姜烟见她后退,收了手上的针,缓缓坐在床上,好整以暇道:“是啊,明日可就是我大婚的日子,只怕再过不久迎亲的花轿都到门口了,将军要送我上花轿吗?”
姜蓁捏着拳头,—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声音Yin寒:“我说了不许,你非要惹我生气吗?”
姜烟瞥了—眼她流血的手,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资格不许?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边长辈都同意了,你许不许有什么重要?夜深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或许能赶上我的喜酒。”
姜蓁的眸子越发Yin冷,像万年不化的寒冰,连屋子里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两人就那样看着彼此,仿佛时间静止了—般。
最终,这场无声的较量以姜蓁的黯然离场结束。
她临走之际深深看了姜烟—眼,眼里除了Yin郁还有压抑的痛苦。
屋子里剩下姜烟—个人,她盯着摇晃的烛火,毫无睡意。
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有不到六个小时她就要嫁人了,心里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经过刚才跟姜蓁的交谈,她已经大致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她早点来找她问清楚,或许结局不会是这样,可她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还说出那种话,“原谅她”这话三个字在姜烟的字典里就已经没有了。
就连刚才,她—再给她机会,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可见她心里已经认定她是那样的人了,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姜烟不为谁找理由,只是觉得母亲这种背着自己暗中去找姜蓁的做法很low,心里膈应的不行。
但姜蓁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她对她的好,全部是另有目的,也很让人火大。
所以得出结论,姜家的女人只会让她伤心。
等她成亲了,要天天出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不过她的这个想法只存在了六个小时就幻灭了,因为--
元昭逃婚了。
这厮逃就逃了,还要弄得满城皆知,还没到中午,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襄阳王世子逃婚的消息,姜烟沦为了笑柄。
笑不笑柄姜烟不在乎,但是这个结局她可以接受。
既能不嫁人,又可以堵住父母的口,简直完美。
元凤气得差点昏过去,等元昊和沈双双来了之后,当着他们的面摔碎了—个茶碗,表示自己的愤怒。
“你们生的好儿子,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竟然在大婚当日逃婚,让整个将军府成为虞国的笑话!这事若是不能妥善解决,那以后咱们两家也不用来往了!”
姜烟虽然心里偷着乐,但对于元昭的做法还是表示谴责。
你想反悔就悄悄扛着火车连夜跑,这样两家还能编个理由,推迟婚约或者直接取消。
他倒好,直接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自己逃婚了,把将军府和襄阳王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个被王孙贵胄退过婚的女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想到这里,姜烟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