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抱进了怀里,阮宁险些栽倒,为了平衡,跪坐在了少年的腿上。
他抱着她,像笨拙的没有玩过布娃娃的小男孩初次抱着自己的玩具,既想蹂躏又忍住屈起的指节,轻柔地拍了拍她:“睡饱了吧,阿福?”
阮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重逢,他再没有喊过她这个名字。小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篇课文,课文里说“天蒙蒙亮,老蔡头就起了床,带着他养的两头猎犬巡山。这两头犬,都不是纯种的,一个脸儿生白毛,名字叫白毛林,另一个膘起得肥,中气十足,常常能逮到猎物,老蔡头喊它山阿福。”阅读到此处,班上同学常常哄堂大笑,他们指着林林喊林,因为林林脸儿白,又姓林,而林林不大说话,垂着头由他们取笑,渐渐地,话又引向“他也是个小杂种”“他没有爸妈”诸如此类的讥讽,阮宁却站了起来,大声清脆地说:“我也有小名儿,我叫阿福,以后大家都喊我阿福吧。”
同学当然不敢这么叫,谁敢喊,同班的阮致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毕竟做山阿福的哥哥很有脸么。可是林林就这么喊了,他不带任何感激,脸上没有温度,吃着阮宁给的五毛钱一块的糕,喊着“哟,阿福。”喊得她脸都绿了,逞英雄救美人总没什么好下场,尤其这美人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可阮宁此刻听到这样的称呼,却觉得温暖极了。
她轻轻揽住他的头,像小女孩对长辈的撒娇,说道:“睡好啦,白毛林。”
俞迟哦了一声,轻悄把阮宁放回床上,然后帮她盖上被子,淡道,那就再睡会儿。
他去了厨房,似乎要做一顿丰盛的早餐,阮宁拉开了窗帘,阳光照了进来,她就扎起小马尾,站在阳光里,一动不动,深吸一口气,好像一捧需要光合作用的绿植。
顾润墨打来了电话,张口噼里啪啦:“我草你这三天去哪儿了,你哥说你在酒吧一晃眼就不见了,H城都快被三表叔挖地三尺了,警察说超过48小时生还的几率就不大了,他掉头就走,后来谁说他揍谁,特么没表情的一张脸,玩命地揍,得亏昨儿下午你哥说你自己回来了。我心想丫真有病啊,就为了个小学同学,噢,对了,你就是他普普通通的小学同学吧?”
“你说的三表叔是俞迟?”
“你以为呢?”顾润墨气得也是没脾气了,只说:“起起,下回死远点啊,且造!”
阮宁愣了,她料想这两天哪有人理会自己,不过各自安好,也未曾对林林抱什么期待,即便是小时候俩人关系不错的时候,也断然不会这样待她,毕竟他待人如此冷漠又不讲什么情分原则,在他眼里,自己也确实是顾润墨说的普普通通。
可是这件事也许是个契机呢。阮宁眼睛一亮,心里得寸进尺,她跑到厨房,语速极快:“俞迟同学你最近准不准备谈恋爱?”
俞迟正在煎鸡蛋,月光似的小脸儿鲜嫩的唇,可那张嘴吐出的话实在不招人喜欢:“没准备。”
阮宁跟个解了口的气球一样,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又没了。
她说:“那你啥时候想谈恋爱,如果准备谈了,想要啥样的姑娘?”
俞迟说:“不蠢,样儿美,不黏糊。”
阮宁一笑,得了您咧,这还是照着我找的啊,样样跟我南辕北辙。她像京剧里面的包公,朝前脚跟儿一迈,伸出手掌,比着自己道:“我这样儿的有戏吗?”
俞迟淡淡挑眉,说:“昨儿我走到七三巷,巷子口有个卖猴儿的,他问我说买不买,我说不买,他说便宜点买不买,我说不买,他说再便宜点买不买,我说……”
阮宁心中酸涩,面上却笑了:“你说不买我知道啦。”
俞迟盛出来鸡蛋,垂下眼睫毛,淡道:“我说我在赶路,倘若不怕颠沛流离,给了我养又何妨。”
第二十五章 若自由若被束缚
俞迟阮宁实打实地谈起了恋爱。
阮宁回到宿舍,说了这件事,五个人就四个不信,就周旦信了,只是说,你拿出证据。
阮宁无语,蜷腿坐在下铺,说我这张脸不知道说服力够不够。
应澄澄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在上铺晃荡着一双腿说:“你说他爱你蠢得与众不同我还信一两分,你说他爱你这张脸,艺新文法,Z大美人儿公认排行,艺术学院新闻传播学院就不说了,文学院好看文艺的妹子也有不少,轮到你,都金字塔的底端了吧。”
阮宁深沉地咬枕头:“大姐你羞辱我我不跟你玩儿了= =。”
齐蔓一本正经:“把咱宿舍电话号码给他,你让他今晚八点给你打电话,他打了我们就信。”
阮宁心虚虚的:“这么作不好吧?”
甜甜吐她口水:“怂六儿。”
阮宁挠头:“这不刚谈我们彼此都还不很熟。”
小五正给男朋友孔打电话腻歪,伸出脑袋,笑道:“傻狍子,我跟你姐夫说了,他说不信你敢命令俞迟。”
小五男友孔东东曾在Z大读过书,后来出了国,因此他也知道俞迟一二,更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