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
四目相对,皆一愣。
最后还是连姚先反应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温钦我肚子疼,又看见是他,被质问的火气瞬间上来了,直接承认:“为啥?我有病!”
“……”
谅是素来和她反着来的连姚,在听了这句话后,也无话可说。
医生眼骨碌在两人身上一转溜,打趣道:“你哪病了?你这个丫头中气还挺足。”
说完,他检查着,盯着连姚似乎蹙了下眉。
然后轻声和他叮嘱道:“你最好请假条,去医院看看。”
连姚点头付完钱,俯身在单子上签名字。
然后,就听见一旁的温钦我在和医生闲聊,要他开感冒药。
“嗓子疼吗?”
“疼。”
“流鼻涕吗?”
“流。”
“流的鼻涕什么颜色?”
“……”
温钦我开始回想祁停鼻涕可能有的颜色。
算了。
随便说吧。
“绿的。”她说。
医生端详得盯着她,然后指了下:“你擤个鼻涕给我看看。”说完,还从后面拿了张纸给她。
温钦我:“……”
连姚签完字,就看到站在一边石化的人。
这副样子在他眼里就是又在装病,他唇角弯了下,在走过她时轻声道:“逃课旷课扣分,请家长。”
然后离开了医务室。
温钦我紧张的肚子气的又疼了些。
她脸色苍白的看向医生:“爷爷,你给我开快克就行。不用这么仔细的,我懂我自己的身体。”
医生平时对感冒也只是开个药,这次遇见这个同学有趣,忍不住多逗她一会儿。
“我得对你负责啊……”他眼角的小扇子都笑显了。
温钦我欲哭无泪:“爷爷,我急着上课。真的,我最会吃快克了,我吃到大的。”
“……”
最后,他还是问了基本情况,开了服药。没太多耽误她回去上课。
——
十几分钟后,等她再回到教室的时候,祁停已经睡着了。
温钦我抿了下唇,吸了几口气,后门又关上了。
她只能弯着腰,从窗子里蹑手蹑脚伸出来个胳膊,又不够长,然后费劲半爬着窗沿,边扭头又观望了下老师。
费了老半天。
从外面把药袋子和温度计都递在了他同桌的位置上。
收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手指尖,白皙充血的触感一碰到就让她触电般浑身一颤。
丝丝青杉的冷感从皮肤处传来。
只是停留了三秒,她赶紧缩手。
然后她凝视着他粒粒分明的几根睫毛,浓密修长,打在下眼皮冷感的圈影。
她盯了会儿,然后摸了摸鼻子。
接着离开了。
回到教室,原本老陈的课上听的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看到她从外面进来一下子打起了Jing神,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进来。
老陈一手拿着试卷评讲,另一手拿着粉笔在板书。
“报告。”
温钦我慢慢走近,嗓音有点闷,停在门前小声道。
很快就吸引了老陈的注意力,他停下了嗓音,两手撑在讲台边缘,脸色冷了下来,眼光扫向门口,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老陈‘啪嗒——’一声将粉笔扔到盒子,拖音道:“上课都十多分钟了!去哪儿了——?”
温钦我抿了抿唇,低着脸:“刚才肚子疼,我去上厕所了。”
然后手捏着小腹前的衣服,佯装脸色不好,犹豫的看着他,但心里特别心虚,也不太敢直视他。
“肚子疼?刚才舒冬又和我说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联合起来骗我!”老陈拧眉。
“……”
温钦我被问倒了。不擅长撒谎,她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耳根渐渐泛红起来。
老陈教了许多念书,自然也看出来了:“你们两个!都去走廊,这节课站在外面听!”
温钦我看了舒冬一眼:“老师,和她没关系,我自己出去站!”
“都出去!”
老陈深深的凝视了她和舒冬一眼,怒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
“什么学习态度!”
走廊上。
两个女孩拿着试卷站在阳台上,手肘撑着阳台。
温钦我说:“对不起啊。”
“互帮互助嘛!”舒冬叹了下气:“但是老陈真的好凶啊,我都想转学换个老师了。”
舒冬家室不错,能上学全是家里捐的多,对她也没有学习上的要求,从小到大都随心所欲惯了。完全不在乎这些。
舒冬吐槽道:“反正我这次都考个位数了,干脆鱼死网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