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时,宫门处人chao拥挤,四品以上官员缓缓的步入这座尚还在沉睡之中的宫城。
徐翊睡意正浓,平稳的呼吸声在寝宫内绵延。
皇帝上朝时比大臣晚,能休息的时间自然也要更长。
栾颜卧在陛下龙体之侧,呼吸之声满是凌乱。
他身为朝中一品官员,既在京中自然是要上朝,然此时陛下尚未清醒,他根本无法下床前往午门外与其余一干大臣集合。
徐翊睁开眼时,见到的便是眼前人不安的模样。
他哑声道:“爱卿为何不接着休息?”
栾颜也没想到陛下竟然苏醒,眼中闪过一阵慌乱,他俯身跪在龙榻之上,“臣惊扰圣上休息,该当万死。”
徐翊不曾起身,只是空出一只手拂过少年垂在榻上的发梢。
“爱卿为何起的如此之早?”他重问了一遍,补充道:“你且如实回朕,若是在理,朕恕你无罪。”
栾颜小声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此时将近寅时,臣应当去午门外等候上朝了。”
徐翊闻言,轻笑了一声,伸手扶起少年,“原来如此,爱卿起来罢。”
少年闻言,缓缓叩首,这才起身。
接着,他打算自床尾爬下龙榻,却听得陛下再次开口:“爱卿下次若是再有类似之事,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告知于朕。”
栾颜的身形一顿,还未来得及反应,陛下竟然坐起身来径直拉过他的手放在了那一处坚挺之上。
他的呼吸不由得又急促了几分。
但听见陛下沉声道:“爱卿可以用口告知。”
说罢,不等栾颜回应,徐翊径直唤来一众内侍伺候他起身更衣。
栾颜心头如有小鹿乱撞,视线好似黏在了陛下的身上。
但见陛下站在逆光之中,双臂舒张。一个俊秀的小太监跪立在他的胯下,口中似在吞咽。
竟好似画中之人。
栾颜不由得红了脸,不敢多想,赶紧换上自己的衣物,从偏门而出,在迟到之前赶到那集合之地。
……
“栾爱卿。”
“臣在。”听闻陛下招唤,栾颜上前半步,躬身听旨。
“你且将你此去江南的所见所闻说与你一众同僚。”
“是。”
说起江南的靡靡之色,栾颜不由得又想起了陛下幸自己时的模样,心跳怦怦然,在朝中却不敢表露半分。
他的声音是少年的清脆,但是却又因为一夜承欢而略带沙哑。
江南之色在他的口中讲出,脸上红润得好似滴血,也不知是因为那江南之事,还是自己之事。
待到栾颜讲完,徐翊这才接着开口:“众位爱卿听到这江南之色是如何感想?”
众人闻言,纷纷下跪:“江南一应官员俱有失职,还望陛下查办。”
“朕想来也是如此。”徐翊的声音里满是严肃:“我大靖虽有天佑,然北面蛮夷作乱,国之上下无不忧心边关,只有江南之处尽是靡靡……”
他的声音一顿,“若是全国上下俱是如此,那我国又当如何应敌?”
众人山呼万岁,俱是不敢触及霉头。
徐翊也知道朝中官员的秉性,轻蔑一笑:“传朕旨意,重办江南一应官员。”
“至于蛮夷……”
“朕将御驾亲征!”
????徐翊语出惊人,一众官员纷纷以头抢地:“陛下您乃万金之躯,如何能以身试险?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朕意已决,众卿莫再多言!”
徐翊拂袖而起,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着翰林院修撰苏毅为新任江南知府,即日上任!”
……
离了金殿,徐翊回转御书房,心中怒火满腔。
这满朝文武,一旦触及自己利益,也不过是缩头乌gui。
江南如此,绝非是一日能成。
其中更是少不了这朝中一应官员的里应外合。
想到这里,徐翊不由得怒火更生,以手成拳敲在这桌案之上。
这一众内侍更是被吓得不轻,纷纷跪地,不敢出一言。
徐翊看见他们这般模样更是来气,站起身来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太监身上。
“废物!”
那太监见状,猛的磕头,发出沉闷的声音,口中还呼喊着谢万岁赏赐。
听得徐翊更是恼火。
只有那贴身伺候多年的太监胆子稍稍大点,他跪地手脚并用,来在徐翊跟前亲吻他的靴面:“陛下,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您就要御驾亲征,想来后宫诸位娘娘定是心忧于您……”
太监话音还未落下,徐翊便已然抬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重重地碾压一番,道:“朕要干什么还需要你一个奴才来安排?”
“奴才不敢。”太监将背拱起,方便陛下踩得舒服。
徐翊瞥了这太监一眼,嗤笑一声,便出了这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