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請把它交給我吧,不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支付的。」有著捲曲黑髮的俊美吸血鬼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姿態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比起嘴角抽搐又渾身僵硬的食屍鬼,摟著他的頸子,安坐在他弓起左臂上的女孩顯然淡定得多了。
「我說你……就算是在我家,但明知道有女孩子在的話最起碼也好好穿上衣服啊!」猛地伸手摀住胸前女孩的雙眼,看著親友背後幾乎變成碎布條般只堪堪遮住tun部曲線的長版衣衫,踏出房門時本來還因不久前自己在做羞於啟齒的事而感到困窘的青年頓時差點氣得腦溢血。
「欸?有什麼關係嘛,小奎特你就是這點太死板了,相處時間長了是會被人討厭的喔?」儘管擺出求人的動作,但既然懇求的對象不是他,安賽特說話時的語氣便依舊沒什麼變化,半瞇的桃花眼之間平靜無波,一點也看不出方才的低聲下氣。
「這跟死板不死板有什麼關係!你從以前就是老說這種……等一下,為什麼我的客廳變成這鬼樣!?」視線不經意瞥見後方如同遭遇狂風過境般的環境,奎特因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老血哽在喉間,雙眼瞪得不是一般的大。
「……我最心愛的酒櫃為什麼倒了?桌子上面那個黑洞是怎麼回事?地板那個坑洞是你挖出來的?還有我前天才剛粉刷好白漆的牆壁上那一整片是……血跡嗎喂?」
「啊,除了血大概是我的以外其他我可不認喔。」看他一副隨時都可能會暈過去的模樣,安賽特好歹還是用魔力幻化出了暫時的蔽體衣物,摸了摸口袋,他在好友面前徑直攤開了掌心:「要找就找這孩子。」
不足巴掌大的紫紅色樹枝躺在他的手心,幼嫩得彷彿一折就會斷掉。
抱著自己的軀體忽然沉默地大力搖晃起來,從不絕於耳又帶著隱密愉悅的哼yin聲中,顧小雨雖然看不到,還是可以約略判斷出摀著自己雙眼的食屍鬼正在猛力踹人。
想了想自己確實疏忽了鬼臉血柳這種深淵作物的高度破壞力,她悄悄眨了眨眼,從空間中摸出可以拿去領錢的魔女之心交易憑證,默默摸索著塞入氣上心頭的食屍鬼胸前口袋。
「你很想要這株植物嗎?」晃動的幅度實在太厲害了,怕自己這個元兇遲早被人想起,她覺得自己還是盡早插話的好。
櫻粉色的唇瓣輕啟,隨著她發出話音,暴怒中的奎特因冷哼了一聲,強硬地壓下繼續動粗的慾望,暫且忍住了心口的衝動,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不好看。
雖然從以前就知道毆打他只會讓他更興奮,但他現在就急需一個可供發洩的途徑。
拉下了遮擋視線的大手,顧小雨低頭看去,就發現眼下吸血鬼雖多了件衣衫,但頭髮卻比剛才凌亂了不知多少,亂糟糟的簡直就跟窗外的鳥窩沒什麼差別。
「嗯,我對它是真心喜歡的,之後也絕對會給它最好的照顧。」漂亮的紅色眼瞳直勾勾地望入她眼裡,表情認真而誠摯地不像是出自一個Jing神人格有部分缺陷的血族:「我從來沒有直面過如此令人窒息的愛意,連心跳如此劇烈的感覺也是生平第一次。」
如果在場的是一般的人類女性,大概輕而易舉地就會被這張臉給攻陷了吧,再加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整個人就被烘托得宛如是歌頌愛情的舞台悲劇裡飽受命運摧殘,卻不願對此低頭認輸的堅毅主角。
食屍鬼青年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沉默地抬起腳,隨時都有接著踹下去的可能。
「嘴上說著心跳什麼的,心臟是長在胸口裡的,想演戲的話這種時候要摸也是摸胸膛,給我把手從褲檔上移開。」平靜地看著把手放在胯下的俊美男性,顧小雨毫不留情地開口抨擊。
回應她的是面色訕訕將手縮回去的吸血鬼。
「不過如果你可以把你們的血誓作廢的話,柳樹也不是不能讓給你喔?」摟著奎特因的脖頸,她靠在他臉邊涼涼地補了一句,雙腳一晃一蕩地像在坐鞦韆。
「咦?」突然被拉起這個話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食屍鬼訝異地轉頭看她,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腳。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跪在地上的血族也跟著愣了一下。
「唔……看樣子這倒是不太好辦了啊……」苦惱地用大拇指摩娑著下巴,思考了半晌,安賽特在這期間全然沒掩飾自己的一臉為難。
「為什麼?血誓是那麼難以解除的東西嗎?」疑惑地歪頭看著他,縱使本身能使用人類魔法師已知的全系全能魔法,但對於特定種族才能使用的獨有技能,顧小雨還是不甚瞭解的。
「說難解除也不是那回事……」收緊掌心的柳枝,吸血鬼看起來就像在經歷某種極大的掙扎。
「那這樣還有什麼問題?」畢竟是攸關自己身體的自主權,對於自己莫名變成奴隸的身分奎特因也很是在乎。
瞥了專注盯著自己的兩人一眼,安賽特這才敗下陣來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說到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