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某食屍鬼青年尚未歸家前的一小段時光。
「吶──我身上有帶糖果喔?小妹妹喜不喜歡棒棒糖?」優美的男聲從身前傳來,猶如帶著誘惑的黑夜,如果不是說出來的話語令人懷疑他的智商,這人大概會很受女性的歡迎。
「抱歉,一大早的我不想吃糖。」一口一口認真地咀嚼著奎特因留下來的總匯三明治,顧小雨目不斜視,將目光固定在食物上,坐在昨晚荒yIn過的餐桌前很是冷靜。
「欸?那就是只想吃棒棒囉?意外是個豪放派呀~」甜膩的嗓音彷彿是在她耳邊響起,如果是Jing神不夠堅定的人,光聽就會覺得臉紅心跳。
「……」這話就算要承認也不是對著一個剛要把自己殺掉的人外說,還有對著一個不久前才想殺死的人開黃腔又是幾個意思!?
沒有頭的乾屍被擺到餐桌的另一側,歪歪斜斜的坐著,斷掉的骨頭在皮膚的連接下勉強維持著支撐的作用,它靜靜地看著桌前桌上的兩個人,就像在欣賞一齣大清早上演的鬧劇。
雖然事發的當時有諸多混亂,但在用比對方更高的武力值強制鎮壓過後,塵埃落定的現在,雖然該解釋的誤會都解釋完了,顧小雨卻覺得,自己好像遇見了另一個更大的麻煩。
從她影子中爬出來的大量影索在她制伏了男人之後,就仿照著先前對食屍鬼幹過的那樣再次把人給吊在了半空中,只是這次的情況比較不一樣,為了防止他忽然發瘋,綑綁的程度遠不是先前對待奎特因的時候那麼溫柔。
稍早前從料理區擅自拿了容量最大的木碗過來擺在餐桌上,隨著裡頭滴答聲不斷,目前已經接了小半碗黑紅黑紅的血ye,所放的位置赫然就是男人的腦袋下方。
「不過不是我說,小奎特也真不簡單呀,幾年沒見了而已,居然背著我偷偷帶了女孩子回家了,還是實力這麼強的孩子……」即使渾身被綑得宛若大型簑衣蟲,被倒吊在天花板上的男人還是笑意盈盈地自顧自說個不停,毫無疑問的就是木碗裡頭的血ye提供擔當,但就算是作為正在出血的當事人,本人看起來卻絲毫都不介意,甚至連嗓音都透著股難以形容的興奮。
「已經好久沒享受到這種又痛又舒爽的刺激了……反擊的那一下完全打中了我的心喔,不論是Jing神上還是物理上的,要不是吸血鬼的心臟長偏移一點點,說不定真的就會受不了了呢~」腥紅的狹長眼瞳朝她一眨,胸前的衣衫都被鮮血浸透的男人說著說著,就朝她拋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勾起的眼尾比鉤子都還勾人。
這是變態。
抵抗著想要扶著額頭的欲望,顧小雨雖然在心底努力告誡自己,這人是個變態,盡量不要過度理會他,但聽到食屍鬼青年的名字,她還是沒辦法裝作無動於衷。
「所以您是……奎特因家裡的長輩?」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雖然一開始對方就好像說過下僕什麼的,她也知道食屍鬼是吸血鬼的另一個下等旁支,但看人家表現出來的在意程度,好像又不是一般的主僕關係那麼簡單。
哪家主人會因為受了短時間內不好癒合的傷,就主動提議旁人把他掛起來放血的?還說這麼做的目的是給久未見面的僕人留一碗新鮮的補湯當早餐。
不,如果說這個是他的個人興趣,好像又可以另當別論了。
聲線太過陰柔不好判斷年紀,對方又渾身纏滿繃帶連面貌都沒露出來,目前她唯一可以作為評判標準的眼睛的確是紅色的沒錯,但裡頭的瞳孔又跟奎特因不一樣,並不是豎立起來的蛇瞳,而是跟一般人類沒多少差異。
「哎?可是我們年齡相差又不大,要說是長輩嘛……雖然小時候因為好玩誘惑他吃過很多我自己的血rou,就血族內部的稱呼上來說當作是替他進行初擁的長輩也不是不行,但小奎特又不是人類那種會隨便被別人轉化種族的低劣玩意兒……不然這樣好了,妳把我理解成他遠到不行的一個遠房表哥試試看?」苦惱的神態完全表現在那雙眼睛裡,顧小雨吞了口三明治,覺得這句話裡的訊息量有點巨大,其中有部分可以先進行適當放置。
但人身攻擊什麼的,被稱為低劣玩意兒這點還是有點令人不爽。
「……可否請問您的氏族是哪一支呢?」雖然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她還是希望能跟本人求證一下。
「一開始就問別人家的家名嗎?小妹妹還真不害臊,要是今天面對的是血族的話這可是嚴重的挑釁啊,所以我就說了你們人類要學的規矩真的還很多很多多,要是每個人都像妳這樣無禮傲慢可是天大的……嗯哈……!」終於忍不住默默打開抽屜,將叉子猛然插入到男人的頸側,雖然明白這種東西對吸血鬼堅硬的皮膚來說算是鈍器,根本傷不了他多少,她還是無法不去遵從心裡的渴望。
但距離這麼近,她再耳背也沒能漏聽眼前這男人被插中的當下猝不及防發出的性感嬌喘。
流光滿溢的紅瞳瞥了她一眼,似嗔似怨,比那獨守空閨多年的寡婦都還風騷撫媚。
看著前端都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