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姝媛以公司名义为楚颜租了一处离公司近的紧凑型别墅,租金超支的部分从楚颜的收入里扣除。
在文霆出差的工作日,徐姝媛开着她的X1去了文霆的别墅,楚颜带着两个旅行箱,看样子很早就等在路边,和徐姝媛简短的打了招呼后,动手将旅行箱一个塞进后备箱,一个塞进后车位,坐上副驾驶。
徐姝媛见他系好了安全带,看着他平静的没有犹豫的面孔,视线回到道路上,倒车转向,开往他的新家。
晚上,讨论代言品牌的见面会细节时,楚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手指在接听键上方晃动,过了一会儿,他将震动的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一直到会议结束,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他都没有接。
楚颜表示可以单独回去,不过徐姝媛还是坚持送了他。
新租的别墅离公司很近,闹中取静,安保措施也不错,这个地方是徐姝媛Jing心挑选的。
她希望楚颜能有地方放松自己,他正在事业的快速上升期,他年轻英俊而有才能,他的未来还有诸多美好和可能性,不管作为经纪人还是他的Wendy姐姐,她都要保护好他。
那一天,如她所愿,楚颜休息的很好,在十二点入睡,一夜无梦。
早上,他被晨光晒醒,摸索着床头的手机,关掉还没响起的闹钟,打开社交软件,昨晚有闫敏捷和甄悦半夜放毒拔草的照片,楚颜发现闫敏捷在女朋友的美食教导下,脸颊也鼓了起来,他在照片下回复了:两只幸福的小包子。
微波炉热了牛nai,吃了多士炉弹出的又香又脆的烘面包片,他从衣柜里选了衣服搭配,收拾行李箱,公司的车在九点准时到达,接他去机场。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某天晚上楚颜躺在沙发上看星爷很久以前的喜剧片。
他已经有了睡意,门铃在此事突兀振动起来。
接近凌晨一点,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个正常拜访的时间。
打开了整个大厅的灯,他走到门口,对着猫眼看向外面。
他并不意外文霆找来,不过冷汗还是从他的脖子和后背上沁了出来。
他打开了门。
“哥哥,”他低头盯着文霆脱下那双有坚硬底面的黑色皮鞋换上了柔软的布艺拖鞋,步行到茶几后,坐在他刚才躺着的沙发上,抚摸着尚有余温的麂皮表面。
楚颜进入开放式厨房,从冰箱取出几个百香果,切开果子掏出果rou,与兑了蜂蜜的水搅拌均匀,倒入冷水瓶,又加了纯净水摇晃,套上茶漏,滤掉果rou和籽,倒入玻璃杯,端给了文霆。
他穿着优衣库便宜但舒适的浅灰色居家服,休闲的短袖短裤,在小臂和腿部,还有一些没有退干净的淤伤。
文霆打量着他的装束,微微皱眉,接过了他的水喝了一口,眉皱的更深了。
楚颜将左手搁在身后,坐在远离文霆的另一端。
他知道文霆不喜欢他的蜂蜜水,看不上他的衣着,鄙视用色轻快到有些廉价的室内装潢……他不满意这个举手投足都不是他的玩具的楚颜。
“我觉得你也不需要从这里带什么东西走,锁好门关上水电就跟我回去。”
楚颜喝了一口蜂蜜水,是他喜欢的甜度:“我一直都没机会告诉你,哥哥,我不喜欢蓝色。”
他抬起眼睛,正视着这世上他最惧怕的人:“你给我最好的物质,用心给我挑选奢侈的礼物,在我躺在手术床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你怕我出事……可是我再也受不了殴打以及与暴力没有差别的性爱。”
“哥哥,我们分开吧。”
他看着那张因暴怒逐渐扭曲的面孔:“当初的约定随着你父亲的去世已经不存在了,而五年来我像ji女一样迎合你的需求,也应该足够偿还你的给予。”
文霆猛地站了起来。
“你现在道歉,我可以原谅你刚才说的话。”
仿佛没勇气再看他,楚颜颤抖着仍保持着原来的视线高度,他的左手从身后抽出,掌心握着切百香果的那把小刀。
“就凭这个?”文霆的声音像被灼烧的兵刃,在薄薄的锋利的尖端透出红光,“小颜,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后悔。”
“你很强大,可以轻松毁了我,”楚颜握着那把刀尖颤动的小刀,并没有指向谁,只是单纯的握着,“哥哥,我请求你仁慈……看在我们一起生活的十六年,看在我从十七岁为你提供性服务的这五年。”
文霆离开后,被冷汗浸shi的楚颜握着刀走进各个房间,将一楼和二楼所有的门窗都关紧反锁,接着去浴室重新洗了澡。
他走进卧室,将刀放在床头,蜷缩在床上,裹紧毯子。
梦里,那只没有眼珠的猫用黑乎乎粘着血的眼眶向着他。
他宛如望着深渊一样。
谢昀风是在现场看的首映式。
他花了大价钱舔着老脸托了认识粉头的追星族侄女搞到一张票,倒数第三排最靠边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