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也是人到暮年。
&&&&季沐之慈爱得笑了笑,爽朗得应了一生,“哎——有什么话跟爹进屋说吧。”
&&&&知子莫若父,季悦君的心踏实了些许,移步便跟着季沐之进了书房,坐在楠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落摆放在桌案的犀牛皮案屏上,红珊瑚镶成的梅花印在犀牛皮上煞是好看,一切静若安好,季悦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君儿,雍王伤势如何?可还好么?”
&&&&季悦君听到“雍王”两个字,不由回过神来,“王爷伤势很重,已是性命无忧。爹爹,且宽心。”
&&&&“那就好,想必王爷吉人自有天向。”
&&&&“今日君儿来,有一事想问爹,希望爹可以告诉我。”季悦君下定决心,今日必然问个究竟。
&&&&搓了搓手,季沐之看似淡然摆弄起拇指上白玉羊脂的扳指来,心里却深深地划过意思不安,低着头避开季悦君灼灼的目光,“哦,君儿有什么事要问爹?”
&&&&“君儿,想知道雍王所说的难言之隐。”季悦君盯着季沐之坚定得道。
&&&&季沐之的眸子更黯淡了,无法否定的是内心乱作一盘。可太傅终究是太傅,淡淡笑道:“君儿想知道雍王的难言之隐,自该去找雍王去问,难道君儿也是糊涂了?竟跑来问爹爹?”
&&&&“爹,君儿知你不会轻易说出缘由来。”季悦君早已料到季沐之不会那么容易开口,停顿了一下,缓缓道:“但是今日君儿一定要知道。既然爹爹不愿说来,就让我猜猜如何?”见季沐之默然不语,季悦君继续道:“雍王的难言之隐只怕与他的身份有关,是对与否?”季沐之再次的沉默,却是对季悦君揣测的最好佐证。
&&&&话音刚落,季悦君微提裙摆,静静得跪在季沐之面前,早已是泪如雨下,“爹,君儿的心好痛。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王爷。女儿不想每天守在他身边,一次次看着他遇险,在生死关头,却不知他致死守护的秘密是什么。”
&&&&“女儿,不想他每次都独自背着秘密,却硬要把我往外推,把我推给别人。女儿不想,不想,他一个人去承担。”季悦君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都在委屈得颤抖。
&&&&“爹,你知道吗,他坠崖差,浑身是血,但女儿看见几乎要消失的他,心也跟着好痛好痛,可是他在昏迷中记挂最多的,还是他的秘密。女儿真...唔..真的不想看见如此脆弱的他....”季悦君跪在地上拉着季沐之的袍子苦苦哀求。
&&&&“爹,你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季沐之别过脸去,也拒绝不了女儿的生生哀求,终是垂头丧气道:“真是孽缘啊,孽缘啊!”季沐之拉起季悦君心里似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往事如风般吹了进来。
&&&&“爹——爹——”季悦君扑进季沐之的怀里,红了眼睛,坚定道:“悦君什么都不要,悦君只要王爷平安。只要他开心便好。”你可知你若黯然神伤,我嫣能巧笑倩兮?
&&&&“君儿啊,你可知你求的便是这世间最难的东西,一个人的快乐岂若是成了你唯一所求,只怕今生你要受多少苦?”季沐之想起了邵澜毓,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眼眶里裹满了泪。
&&&&“女儿别无他求!”轻巧灵动的声音里除了坚定便是坚定。
&&&&“过来,听为父说完,也许你对于王爷的情义,可能这是误会。”季沐之拉着季悦君便坐了下来,也许误入歧途,最好的办法便是及早回头。
&&&&回忆起往事,季沐之的声音透着历史的苍凉,虽然也曾参与其中,如今想来,也不过是看客罢了,“史书上都记载着,先帝赤水一战后不久驾崩,举国哀悼里,唯一的喜事便是林家又添一皇子。当年太皇太后强撑着丧子之痛,抱着还在襁褓中的雍王,领着才十五岁大的皇上入皇陵,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景象,我至今还记得,老的老小的小,任谁看着觉得可怜....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披着孝服,还没来得及开口学会叫父皇,母后,便要送他们最后一程了,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季沐之想起照国史上最伤神的一幕,缓了口气,继续道“一夜之间皇上驾崩,长公主失踪至今生死不明,照国的天踏了。若不是太皇太后一直撑着,各地的封王怕要长驱直入,取而代之了。先帝要以想到,林家子嗣淡薄,皇太子年幼万一有个闪失,最怕的便是超纲变动。遂硬是将刚刚出生的小公主硬是瞒天过海改成了皇子。”
&&&&“公主改成了...成了皇子?”季悦君眼神里满是疑惑,竟是有些不敢相信。
&&&&季沐之无奈得笑了笑,“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弟,雍王殿下。所以雍王从小都是按照历代储君的规制培养的。这个秘密只有朝里这个秘密这有皇上和我知道,就是连太皇太后都不知晓。若是泄露出去,只怕朝臣要炸开锅了。以后雍王再想继位都难了。”
&&&&“雍王是公主.....?”季悦君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