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女人带着切齿的恨意,却毫无反抗地被点了xue道,然后被两个丫头押了下去。
一身青衣的皇帝淡淡扫了眼空旷的前院,盯了眼某处,勾了下唇角,转身回了寝宫。
然后,被皇帝盯了下的某处——外殿隐蔽的墙角廊柱后,有声音嘀咕起来。
“姐,他好象看见我们了。”清脆的先小声开口。
“应该不会,这么远,那两个都没看见,”柔雅的犹豫着接口,“明明说是不会武功的。”
“他明明刚才看了我一眼。”清脆的不服。
“小羚,回去吧,就算他看见了,也没说我们什么,我们身在屋檐下,还是谨慎些好。”
依羚嘟了下嘴,姐姐总是这样,处处小心,“他还欠我个人情呢!”
依侬宠爱地抚去妹妹头发上的雪花,“小羚,他肯在这个时候收留你我,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况且,他还和奥古玛说,将来不会插手我们族里的事,你还提什么人情。”
依羚闻言,想想也是,从族里逃出来的一路,不知多少旧识觊觎姐妹二人,如不是奥古玛一路相护,恐怕二人早就成为有些人领赏的物品了。
特别是在那个‘麒麟犬’的传说泄露之后,更是不知多少人想得到她二人。
夜合欢肯在这个时候伸以援手,虽然是有一部分是被自己和姐姐赖住,不得不伸手的,但从他坦荡荡的目光,无所谓的言谈里,都能看出他对二人心思的单纯。
就是因为看出了他对姐妹二人的无所求,才让日夜提心吊胆的二人,在夜国帝宫里,放下了惊弓之鸟的心。
才让依羚有心情半夜四处溜达,才让她那晚‘不小心’逛到星月宫,‘不小心’帮了夜合欢一把。
转身悄悄往外偏殿走,依羚忍不住嘀咕,“真没想到他居然埋伏……喔……”
后面的话被依侬一只手掩回了喉咙,依侬警惕的四周看了一下,低声道:“小羚,不该说的不要说!你总这样,唉……”
依羚用力拉下姐姐的手,哼道:“哼,姐,我知道他派人监视我们,要不是……我早把他们宰了!”
“小羚,”依侬把妹妹推进屋里,阖上门,严肃道:“姐姐再和你说一次,小羚,你的身份切记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不但你我,整个矣古都会遭殃,甚至有可能,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
依羚一听姐姐这么说,沮丧地点头,“姐,我知道了,我不会随便相信任何人的,你放心。”
依侬心疼地拉过依羚,轻轻把她头上唯一的朱钗饰物取下,让那头墨黑的发披散下来,拿过妆台上的木梳,一下一下梳直,然后,拿出一条蓝色缎带,把那把黑直的发束成一个马尾。
“小羚,姐姐知道你的委屈,这么多年,让你这个装束……”依侬从镜子里,端详着这张清丽细致的脸,心疼不已。
“姐……”
依羚看着镜中的自己,圆眼,挺鼻,樱/唇,雪肤,一身翠绿的衣裙,虽然改变了发型,却依然是雌雄莫辩。
看着镜子里虽然模糊,却颜色动人的脸,不知为何,突然就记起那晚,夜合欢亲吻巫右相的画面,很惊讶,很震撼,也,很美。
还有那位澜国师,那样银白的发,那样清淡的人,会为了夜合欢,把手心都捏出了血痕,这个似乎是娲族余孽的国师,心里也是在意着帝王的。
而且听说,夜合欢还有一个疼到骨子里的男宠公子,叫姬寒天的,前几天和皇帝吵架,居然胆子大到离宫出走。
巫右相,澜国师,男宠姬公子,难道真如自己所想,夜国的帝王好女/色不过是幌子,实际上和炙国皇帝一样,好男/色?
“小羚,想什么?这么入神。”依侬柔声道,“等奥古玛回族里,找到爹爹的族令,联系上族里的元老,那我们就可以回族了,就不用在这里昂人鼻息了,是不是?”
“……恩。”依羚愣了一下,才轻声回了一个鼻音,这里是夜合欢的夜国帝宫呢,怎么说起要走的话,就有点舍不得了呢?住的太舒服的原因?
“姐,那个使鞭子的黑衣人,是怎么知道麒麟犬在魔域的事?”依羚想起一事来,抬头问。
依侬想了一下,“她还说我们的大祭司和炙国那个裕牧是兄弟,难道,这次的事,会是炙国在里边捣鬼?”
依羚蹙眉不解,“可你有没有觉得,大祭司以前对我们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去‘紫甸坞’拜上神,上神推演出我是祸源,要拿我祭神的时候,还是他帮我们说好话的。”
依侬也皱眉,“可我们一直被关在禁地好多年,很多事爹爹也不告诉我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你有没有觉得,夜合欢刚才抓的那个老女人,好象知道不少事。”依羚水灵的大眼熠熠生辉。
又直呼皇帝的名讳,依侬摇头,“小羚,不要对夜国陛下不敬,他看似温和,内里可不是面上那么好说话的人,你也老实些,别再出去闲逛了,万一碰到那些人,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