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龙yin仍是一身黑色朝服,寒着一张俊脸,站在御书房门口。
凤眸冷冰冰扫了眼坐在锦榻上的两人,黄袍与白衫,亲热地偎在一处,不分你我的样子。
炙焰寒天从眼角瞄了眼巫龙yin,手掌紧紧扣住夜合欢的手腕,不许他起身。
想起来迎接你的右相?想都别想!就是看你们君臣亲密的样子不爽!
夜合欢一下没挣开,只得笑眯眯招呼:“龙yin,你来了,坐啊,小秋,进来奉茶!”
“是。”
小秋躬身进门,目不斜视、恭敬有加,挨个都奉了茶,四杀也同享了这个帝王待遇。
“那个,龙yin,朝臣没什么大动静吧?”
想起自己抱着小鸡退朝的那段,走得那个无厘头,合欢有些汗颜,眼见皇上的尊严也是保不住了。
巫龙yin坐到锦榻边的杌子上,不言语,只用带着冰碴的眸子,扫了眼榻上二人。
炙焰寒天对巫龙yin,从开始就不存在好感,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道:“一群蠢材,能有什么动静,敢有动静,宰他几个就老实了,嗤!”
“小鸡……”
巫龙yin从来不是好斗的人,但炙焰寒天这个张狂样,他就是看不顺眼。
不顾君臣礼仪,打断夜合欢的话,淡然道:“好象我们夜国的事,还轮不到他国人来掺言,就算身份再高,在夜国,还是遵从夜国的规矩的好,况且,还是身份不定之人,您说呢,陛下?”
啧,俺的美人右相原来也是口齿伶俐的人,只是,这让我如何回答?
情景又和那天一样了,一黑一白,黄色该偏向谁?
夜合欢不知如何回答,巫龙yin的话却正是炙焰寒天心头之刺。
身份的尴尬,亲人的抛弃,世人的畏惧,等待的迷惘,二哥的厌恶……
他以为他不在意,却其实,这些东西,如同根根尖刺,刺到他心口,从来没有拔出来过。
等着夜合欢的归来,解开那个咒语,本就是他呆在夜国皇帝身边,唯一的理由。
原来的夜合欢囚禁他,他不在乎,他是囚犯,又没有人来救他,所以,呆在夜国是‘身不由己’,所以他很坦然。
而如今,夜合欢放了他,甚至以‘男宠’的名义,安排自己住到最好的宫殿。
但他心里其实却很清楚,无论是自己娲族余孽的身份,还是炙国三皇子的身份,赖在这里,实在名不正言不顺。
而这些日子与夜合欢的朝夕相处,他温暖的态度待人,温和的笑容以对,甚至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他很不习惯的宠溺。
这,与他一直以来的观念大相径庭,与他对待事物原有的认识,发生了根本的冲突。
他是帝王,却眼眸干净到,让人自愧行秽,更让人想把他毁掉。
他是皇上,却笑容温和到,让人感到温暖,更让人想看到他血的颜色。
而在这恶毒的念头之后,不舍,却占据了更重的位置。
更有那日难以自控的亲吻,更深人静时,会有喜悦偷偷升起。
这样陌生的心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让他心思迷茫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他从小就性子执拗,却就不曾有人好好引导,懂事起就和死亡与血腥打交道,很多人情世故,他只凭自己喜恶去解决,而解决的方式,永远只有一个字——杀。
人命在他的观念里,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死和活之分。
他心头的刺,更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所以,故意挑刺的巫龙yin,故意招惹他不快的巫右相,就更是该死之徒。
莹白修长的指一动,扣住夜合欢的左手不动,隐在广袖里的右手,一点寒芒射出,直奔近在眼前的巫龙yin喉头。
杀手之王出手,向来一招夺命,毫不留情。
夜合欢从巫龙yin话出口,就防着小鸡发飙,眼瞅着炙焰寒天的眼眸红色加浓,立马就知道不妙。
一个用力,反手扣住紧握自己的手,腾身一个泰山压顶,想再次把小鸡没头没脑一番。
可惜,这次炙焰寒天可没那么容易被捂,腰一扭,夜合欢就扑个空,薄刃依然不改轨迹。
夜合欢就是瞎Cao心,巫龙yin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宰了,那‘雪寒功’就算是白练了。
美人右相不过是在寒光近到眼前的一瞬间,出指如风,‘叮’一声轻响,同样寒光乍现,众人还没看清是什么兵器,已经隐回了袖口。
炙焰寒天的飞刃,饶是巫龙yin,也不敢轻易用手指去对抗。
“哼!不错!再来!”
炙焰寒天一见自己的飞刃居然如此轻松就被破解,登时就起了胜负的心思。
“好!”
巫龙yin可不是外表看来那么清冷的人,少年血气,一激即发。
眼见一黑一白两美人发展到械斗了,夜合欢可急了,一高从榻上窜到两人中间,大吼,“都给我住手!”
“没你的事!”没成想,一黑一白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