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门口巨大的大树枝上闪动,筛出一大片斑驳的叶影。
“少爷回来了!”
马车刚一停住,就听见外面,小冬瓜大大咧咧的叫嚷声。
我刚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下来,迎面就是小冬瓜一张可怜兮兮的脸,他抓住我的手臂,抱怨道:“少爷,你可回来。你再不回来,雪儿就要把我念死了!”
“白眼狼,雪儿素来最疼你了。”我笑着戳他的脑门。
一抬头,就看见雪儿款款地立在门口的台阶上,月白素衣飘飘的形容十分优美,只是脸色有些奇怪,她如同以往一样,翩翩地走到我身边,有些责怪地对小冬瓜说道:“还不把车上的行李搬出来。”
小冬瓜一拍脑门,笑着朝我身后走去,顺便和驾车的师傅聊了起来,果然还是那样一副热诚的样子。
我笑了笑,侧脸却又看见雪儿愈加不正常的模样,便问道:“怎么了?”接着,我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冷清的门口,不解地问:“我回来的书信没收到么,怎么就你和小冬瓜出来。其它人呢?”
雪儿颔首道:“太爷和老夫人都在前堂会客呢。”
“会客?什么客人?比自己孙子还要紧?”我不悦地朝大门内走去。
雪儿紧紧跟在我的身边,却支吾着不肯说。
“说呀。”我一边追问,一边朝前堂大步走去。
雪儿被问得有些急了,便说道:“是徵远镖局的镖头赵老爷。”
“徵远镖局?!我怎么从未听过。”我有些诧异,“爷爷什么时候和那什么赵老爷有来往了?”
“奴婢怎么知道。不过,人家都说徵远镖局是天下第一镖局,赵老爷也是蜀州赫赫有名的侠士。”雪儿有些委屈地说。接着,又说:“他们是半个月前刚刚从蜀州搬到殷都的,说是多年前承太爷救过刀伤,抢下命来。便时常来拜访,是您走之后的事了。”
“既如此,我也该去见见。”我连忙理了理前襟,加快了脚步。
刚刚走到前堂,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如此,便只等林家少爷回来。我老赵是没什么不应允的。”
接着,是爷爷温和的声音:“哈哈,此事定得匆忙,就怕委屈了嫣儿了。”
“欸!林老这话就生分了。我家嫣儿向来不讲究这些俗礼的,倒是我们担心,嫣儿的xing子促忙,今后要林家少爷多担待些啊。”
再后来,是nainai温软地说道:“有我护着嫣儿呢,还担心那位小爷不担待吗?”
“哈哈……”
我听着房内接二连三的谈话,不禁一头雾水。
于是便大步垮了进去,只见爷爷nainai的身边坐着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看他身材刚毅,Jing神矍铄,想必是徵远镖局的赵老爷了。边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与那中年男人模样相似,估计是他的儿子。
“爷爷nainai。”我喊了一声。
没等我要向那位赵老爷问好,就听见那赵老爷又是一声大笑,站起来,走向我,嗓门洪亮地大赞道:“林家少爷好品貌啊!真真生得俊俏!”
“在门外就听说赵老爷来了,晚辈因有事来得晚了,还望赵老爷莫怪。”接着,我恭敬地了作了作揖。
“哈哈哈,林家少爷快快坐下。”赵老爷拉我坐到了nainai身边。
nainai一见到我就心疼地握住我的手,温柔地问这问那,我都笑着一一答了。
我看了看比平时都沉默的爷爷,便主动问道:“爷爷,刚才我在门外听到您和赵老爷说话,都说得什么呀,好像同我有关。”
爷爷抿了一口茶,道:“嗯。我和赵老爷正商量你和赵家小姐的婚事。”
我一下子就被惊雷滚滚给震住了。
什么?!婚事?!
“是啊,赵家小姐和你是同一天生日,再过两个月就十八了,比你略大了一岁。生辰八字也合过了,好得很!我和你爷爷都商量过了,正准备把这事定下来。”nainai握着我的手,笑得好不灿烂。
我看着乐于以月老身份为我的终身大事奔忙的nainai,有些无话可说。
但却又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局促,道:“怎么会这么匆忙?”
爷爷笃定地放下茶杯,道:“这事就不要你Cao心了。好好休整一番,过些日子,安排你和赵小姐见一见,咱们两家人也正经聚一聚。”
那个年轻男人笑着看我:“我那妹子被家里宠惯了,若是任着xing子说话失了礼数,还望林家少爷多包涵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啊,怎么会。”说完,我还悄悄地看了淡定的爷爷一眼,他老人家简直平静到了极点,我不满地在心里嘀咕,哪里像要办喜事,做买卖都比爷爷要走心啊。
那赵老爷却恰恰相反,时不时就乐得哈哈大笑,第一次看见嫁自己的姑娘这么开心的。我不禁怀疑那位待嫁的姑娘有某方面的缺陷,以致于让家人这么想脱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又摇了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