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曲的何逸恒偷偷摸了把干瘪的肚皮,好饿,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唤。没了门板的隔阂,厨房间传来的米香味不断刺激着他的味蕾。
粉嫩的舌尖舔着有些干裂的唇瓣,简直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循着香气一路寻至厨房,一双滚圆杏眼贼溜溜转的飞快,食指塞嘴里吮了吮,脚尖一点点挪过去,往案上一看,好多冒着热气的菜肴。
“不准偷吃!”一根木筷子准确无比的砸向企图偷吃的小手。
何逸恒万分委屈的摸着手指头,又红又肿,呼呼呼,痛痛飞飞,我吹我吹我吹吹······
方正看着他幼稚又不失可爱的举动不由笑出声,这孩子太逗了,“好了,楼公子这给你,其他的不准偷吃,知道吗?”
何逸恒吮了吮微微泛红的手指头,看着眼前刚拿出来还冒着热气嫩黄的鸡蛋羹,习惯性的开口:“盐放了吗?猪油放了吗?最好再撒点葱花。”
何逸恒想起上辈子吃过的猪油拌饭,小时候家里穷,就他们娘两。有一段日子,穷的揭不开锅,就吃猪油拌饭,一小勺猪油,一碗白饭,滴上几滴酱油,搅拌均匀,滋味没得说。偶尔母亲还会给他炖上一碗鸡蛋羹,拌着饭一快吃。渐渐地家里条件好了,好些年没吃上了。
何逸恒想着想着就把一碗既没放盐也没放油的鸡蛋羹吃的一干二净。
方正诧异的看着他,眼前的少年虽然埋头苦吃,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眼眶里带着泪光,“楼公子,吃慢点,别噎着。”
何逸恒懒得理他,把空碗还回去,“我要吃饭。”
“好,我把汤盛出去就可以开饭了。”
何逸恒点点头,转身就离开,“对了,以后你别叫我楼公子,听着很别扭的,出门在外你还是换个称呼。”
何逸恒考虑再三,觉得楼老爷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女儿跑了,大儿子去追。小儿子跑了,未来女婿去追,但方正到底是外人,指不定还派了其他人来。为了防止身份泄露,还是换个称呼,首当其冲就是这位武林盟主,老是楼公子楼公子的叫,听得也不爽。
“那楼、兄希望如何称呼?”方正立即改口。
何逸恒眨眨眼:“方大哥,我刚给自己想了个艺名,出门在外专用名,你就这么称呼我,何、逸、恒。”
方正想了想,“何兄弟?”
何逸恒终于正大光明听到有人把陪伴自己21年的名字喊了出来,那种感觉真是爽快,“嗯嗯嗯,出门在外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武林盟主做兄弟,嘿嘿嘿。
“好。”方正满口答应,确实没想到楼家少爷会如此好说话平易近人,不像以前接触过的公子哥身上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蛮不讲理和嚣张跋扈。
何逸恒笑嘻嘻帮他把干净的碗筷拿出去,顺带好奇的看着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的令狐刖,难道江湖人都有坐着睡觉的习惯?
令狐刖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筷子,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用筷子戳我的眼睛?!
何逸恒尴尬的伸回筷子,“我以为你睡着了,呵呵,吃饭吃饭。”
我睡觉了?!你就要筷子戳我的眼睛吗?!我真是瞎了眼被你耍的团团转,令狐刖的眼神由惊疑变成气愤,死死盯着他不放。
何逸恒被他盯着尴尬,低头咬筷子。
方正端着菜厨房出来,顺手解开令狐刖的xue道。
令狐刖慢吞吞的扭了扭脖子、手腕,活动经脉,一双风流的桃花眼死盯着何逸恒不放,恨不得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面对令狐刖的怒视,何逸恒飞快的联想到方正和他可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顿时以为他是在嫉妒自己。何逸恒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个大度,没必要和一个小鸡肚肠的妒夫计较,便低头一门心思吃饭,啪的放下筷子,“方大哥我吃饱了。”
何逸恒打完招呼又拿了点饭菜,去另一间屋子给那对倒霉父子送饭。虽然他差点被逼婚,可是老头子却是自己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老头自己可能已经被坏人抢光了钱财,流落街头成了乞丐。
老头看到他过来一个劲的道歉,老泪纵横:“公子,是老汉有眼无珠,求你放了小儿,老汗死了没事,可是我儿子从小没了娘,后来一场大病没钱治愈才变傻的,公子爷求你放了我儿子吧,求求你,老头子给你磕头······”
何逸恒最看不惯老子家如此表现,心一软,弯腰扶起他,“大爷。你快起来,别磕了,没人要你们的命,我们就住一晚明早就离开,这是饭菜,你们快吃。”
“媳妇,我的媳妇,我饿,媳妇······”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小狗子不断地流口水喊他。
何逸恒抽抽嘴角,努力按捺下抽他一顿的冲动,解开了老汉的绳索,“去给你儿子喂饭,我给你们拿水。”
方正等令狐刖吃晚饭又把他给点上了,收拾好饭桌,才想起去送饭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少年。心下不安,立马提剑冲了出去。
房内早已不见那对父子,只剩下被绑的结结实实,嘴里塞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