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魅是鬼王给我的代号。
我原来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做易逸尘,妈妈起名字的最初是希望我潇洒的活在尘世间。
可是只有童话里美好的希望才能够实现,所以童话的开始前总喜欢加上“很久以前”之类的前缀。
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那种幸福的感觉久远的记忆模糊了。
妈妈总喜欢宝贝的叫我,她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总喜欢亲昵的将我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其实我很不喜欢啦,可是妈妈这时总是眉眼弯弯很开心的样子,我就容忍了。
妈妈总喜欢说我的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然而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跟一个画家走了,没有任何交代,就抛弃了我和爸爸。
爸爸开始整日酗酒,我常常躲在角落里静静的哭泣,我不敢发出声音,怕惹怒爸爸,我一直不敢相信一直叫我宝贝的人离我而去了。
宝贝不是应该捧在手里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么?为什么她会弃我如敝屣呢?
我发现人们总对我指指点点,他们总在说妈妈的坏话,我讨厌那些无聊的人。
有一天我沿着马路一直走,我想是不是妈妈就在路得尽头等候我,所以我努力的一直走,直到夜幕降临,路依然向前无限延伸着。
我蹲在路边,眼泪不停地滚落,滚烫的眼泪似乎把我的脸颊都灼伤了,我觉得我一辈子的眼泪在这一刻都流尽了。
我知道路边有一个男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我哭,这是一个令人猜不出年纪的人,有一张二十岁的脸也有着四十岁男人沧桑而深邃的眼睛。
他看我哭完了便让我跟他,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毫不犹豫便跟在他身后走,跟着鬼王走进了一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世界。
当时鬼蜮还不是杀手界的龙头老大,只是鬼王的一个简单的构想,首要的事就是选择合适的人才。
鬼蜮的训练基地选在一座深山里,接受训练的都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
我到鬼蜮第二天。开始了第一堂课,鬼王清楚的告诉我们杀手就是雇主借助我们的手杀人或是保护他们免于被杀,而我们则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完成雇主的任务让自己免于被杀。
鬼王并不理会我们是否听得懂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维讲着,语调温和清雅,然而大教室里似乎开始弥漫浓重的杀气。
鬼王说杀人是一项艺术,他兴致很好所以要向我们展示杀人的艺术,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年龄的区别只有活人和死人。
然后在我们一百个稚童面前,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杀死。
他平静的告诉我们人体的哪个部分最脆弱,用不样的力道打在同个部位会产生怎样不同的结果以及杀人的注意事项。
告诉我们要学会利用一切可能的工具包括自己的身体对敌人进行致命攻击。
告诉我们如果你想怜悯别人那之前要学会怜悯自己。
他慢条斯理的在那个做样本的人身上示范着各种杀人手法和技巧,娴熟直接简单有效甚至可以说是温柔而优雅,如果忽略示范者的闷哼声的话。
有人会疑惑他为何不叫喊呢,因为人被带上来时已经被割掉了舌头,鬼王的说法是他讨厌胆小的人在他示范的时候吵吵闹闹影响心情也会影响午饭时的食欲。
最后他用匕首蜻蜓点水般在人最脆弱的颈项上一带而过,锋利的刃温柔的划过留下极细的红线只沁出点点血丝,垂死挣扎的人喉咙里颤动着,承受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几分钟后血ye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我看到了那人心满意足的微笑。
我们虽然对这个世界依然懵懂着,但这血淋淋的现场真实的告诉我们什么叫死亡,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卑微的死掉。
人命如草芥呵。
我非常庆幸的事情是我从昨天到现在因为没胃口没吃饭,胃里不断的翻涌的酸水,而别人都几乎死掉般的呕吐着,现场一片混乱。
鬼王微皱眉头,宣布下午继续就走掉了。
大多数孩子惊恐的叫喊着向外跑或弯腰呕吐着时,有一个清瘦的男孩子,稚嫩的脸色很苍白,似乎在努力隐忍着身体的不适。
他目不转睛的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死掉的人,紧抿着嘴唇,很安静的看着,一双如水晶般的眼睛。
阳光从窗里斜射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似乎有一种不真实感,有一种美丽而纯净的悲哀,哀而不伤。
一直在此后一生里我都没忘记他站在阳光里安静的注视着那个死人的样子。
下午课程依然继续着,只是发觉似乎少了不少人,鬼王似乎发觉我们的疑问,他心情看来不坏于是告诉我们有五分之一的人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听课了。
语气里似乎带有遗憾,遗憾自己眼光的偏差,只是他的眼光和面部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在说午饭口味有点差的感觉,以他的眼光完全可以判定我们这些孩子的资质。
听到这里,我们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淘汰的结果绝不仅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