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很快过去了。
我常常想如果永远停留在小周这段美好的时间里是多么美好的事情,然而愿望永远太美好,而时间却不曾为任何人而停留,所以很快我们要离开山上别院。
这所别院有个很唯美的名字如小周里所度过的美好时光一样,叫长相忆别院。嗯,我想等我以后有行动能力的时候一定要常常来。
现在被别人当做婴幼儿抱着或哄着作为拥有二十二岁心理年龄的我来说是件很郁闷的事情,然而再天赋异禀,在七天里我也爬不起来,更何谈坐立行走了。
有件事情值得一提,就是星辰非常黏我,按常理说一般婴儿都是只黏母亲,有的也会很黏每天照顾他的人,星辰对父亲和母亲有一种不属于婴儿所有的淡漠,别人或许没有发觉,或者别人有所察觉也会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毕竟星辰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是。
我之所以发觉并确定,是因为我前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深刻的了解。我只是不清楚一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淡漠,我曾经很小心的试探过以为星辰的身体里也装了个有前世记忆的灵魂,结论是他只是个很新生的单纯孩子。
然而这种简单的试探让我心里很鄙视自己,说不上为什么,毕竟被星辰如此信任的黏着我感觉很幸福,这是一种被需要和依赖的情感,对我而讲陌生而温馨。
星辰一睁开眼就是先寻找我,如果找不到就哇哇大哭,撕心裂肺的。
记得小周第二天下午母亲和星辰都在睡着,父亲从外面回来后就抱着没有丝毫睡意的我来别院的凉亭里窝在藤椅里一边吹夏风一边讲这个世界给我听。
虽然是酷夏,可是风一点也不燥热,如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享受的眯着眼睛,我眯眼睛的动作惹得父亲哈哈大笑,我反而一愣。
父亲给我的感觉是邪气凛然和温文尔雅的综合体,是那种嘴角一弯有笑意而无笑声的,这种特别孩子气的哈哈大笑令我格外意外。
在我发着愣和和眉开眼笑的父亲小眼瞪大眼时听到了星辰的哭声,在那一刻那种绝望的哭声让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四分五裂的声音,悲伤的无以复加。
我常常想这或许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理感应在作祟,一定是的。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伤心为何物,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父亲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抱起我回屋,母亲正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哄着,似乎没有效果。
可能听到了脚步声,星辰测过了头发现是我们也停止了大哭只是不停哽咽着,然后伸出了一双小手一如他第一次睁开眼那样,我也伸出了手。
父亲抱着我靠近,我使劲的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他的双手,似乎有点弄疼他了,可他红肿如桃子般的眼睛里全是笑意,水汪汪的杏仁眼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生怕我会消失似的。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拥在怀里,最好揉进自己的身体了,我确实也这么做了。
我情不自禁的挣脱着父亲的怀抱继续向星辰靠近,星辰似乎也获悉了我的意图,也努力挣脱母亲的怀抱靠向我。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似乎格外兴奋的样子,加上红红的眼睛格外可爱。
父亲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抱着我贴近星辰,我如愿的拥抱住了星辰,我们一家四口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拥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告诉我自己在以后的岁月里要好好守护我的弟弟不再让他哭。
下来的时间里,我再也不敢离开他的视线了,星辰再也不放开我的手,连睡觉也得抓紧我的衣服弄得我哭笑不得。
第八天的天还没亮的时候,安静的别院似乎突然热闹非凡,有车马的安顿声还有问安声交谈声,总之我们都被吵醒了。
星辰也迷惑的看着我,似乎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云紫烟静静的推门进来,端着温水毛巾等,服侍我们穿衣洗漱。
之后我们一起来到大厅,之间大厅里人很多,侍女们静立在一旁待令,暗卫们依然隐在暗处不动声色。
他们收敛了气息令人无可察觉,我出生那天就丝毫没有察觉,以为我作为杀手的惊醒消退了。
后来才知道他们修炼了一种隐藏呼吸的心法并且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除非如父亲级别的人才能察觉,这个世界的武技与前世截然不同,当然这是后话了,先下不表。
侍卫们隐在角落里,站立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一看就训练有素。
见我们进来,父亲迎上来和母亲悄悄说了什么,对了父亲在小周里不能留宿别院,这是规矩。坐
在太师椅上喝茶的两人激动站起向我们走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我丝毫不为所动,静静的观察着。
星辰一如既往的眼里只有我,因为不能抓着我的手嘟着小嘴生闷气。
抱着我们的紫烟紫云和母亲都欠身请安,这个世界除了长辈和晚辈之间有跪礼外,哪怕是君臣间也只是叉手躬身礼,区别恐怕就是躬身的度数和脸上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