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72年,慕容冲被派到平阳当太守。
    苻坚的圣旨下的很快,仅在兮儿满月的第二日,我们也恰好是在那日傍晚出的京城。
    出了京城,我瞬间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
    珏儿倒是一路上兴奋的喳喳闹个不停,nai娘抱着兮儿和我们一个马车,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准备了两辆马车,韩延和安然是骑的马。刚出京城的两天我们加紧赶了段路,离京城越远我们才会越安全。
    我掀开车帘子看外面的世界,这种感觉很神奇,一路上很喧嚣,却没有现代城市的浮华,空气也不如现代的污浊,更不用说雾霾了。
    安然突然打马过来“义父传来口信,慕容冲半个月后走马上任,且,从宫里出发,行礼众多,怕是比我们慢上许多。”
    “那正好,我们可以慢些。”我正好可以一路游山玩水,领略这里的风土人情,我可不希望出了宫我就成了半个瞎子。
    除了头两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赶路有些急,这两天倒是慢下来了,不知不觉竟行了有5,6日了,这日里,我有意留下韩延陪我坐马车,讲讲民俗风情。
    看韩延逗弄着兮儿便有些想念起宫里,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韩延一手逗弄兮儿,一手吃着果脯,不亦乐乎“公子倒是天外来的神仙,对有些简单的东西竟是一窍不通,但偏偏如神仙般会算。”
    我笑着抱过兮儿“那倒是要麻烦韩公子解惑了。”
    “我倒真是有一件趣闻讲与公子听听。”
    我瞅着他,他似笑非笑的吃了一口果脯才道“是关于林竟的。公子,你说太子是不是魔怔了,居然将林竟打了板子后提成了贴身侍卫。”
    “是吗?这真是趣闻啊。”我淡淡的别过头看着窗外。
    “也不知是太子怎么了,还是公子太会算了。”韩延轻飘飘的笑着说了一句。
    或许这是我能预料到得,苻宏重情,总要留下一人陪着他缅怀过去,而林竟。。。却是最好的人选。
    “这很好啊,林竟也算升官了嘛。”
    “是啊,托公子能掐会算的福。”韩延看了我一眼,“我倒是佩服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心智却无人能及啊。”
    我看了韩延一眼,笑笑,埋头逗弄兮儿,马车里有一丝尴尬,珏儿也闭上了嘴巴,过了好半晌我才转头叫珏儿去问问安然什么时候下车住宿。
    其实打一开始我就知道韩延信不过我,其实我知道,也能理解,他们觉得我不像是一个孤儿,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没有一丝一个孤儿该表现的一面。安然知道我的身份,林竟愚笨一些,珏儿是女流之辈,少白是江湖人,本就不参与这些事儿,慕容姐弟与我有协议,苻宏是真心将我当自己人,稍微有些脑子的都不放心我,或者说不全然放心我。
    韩延如此,苻睿如此,甚至连苻坚也是,只是苻坚自认能控制住我,而苻睿觉得事不关己而已。
    我们是打着出游的旗号出城的,所以稍微多带了一些行礼和两个丫鬟,平时丫鬟和nai娘都坐在后面的马车里的,安然见天色也有些暗了便停下来安排住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住进了客栈。我看兮儿也有些饿了就让nai娘抱去喂她,我领着剩下的人去用膳。
    安然去安排房间,小二帮我们去停放马车和喂马,我们几个坐在大厅等开饭。
    “小二哥,最近有什么热闹事不?”
    “热闹事啊,莫过于慕容大人为皇上挡剑了。”
    我笑笑,这都好久前的事儿了,民间还在津津乐道“我们也有些饿了,麻烦小二哥去厨房催一下。”
    安然坐在我旁边,讽刺道“慕容大人的忠肝义胆倒是传遍了全国啊。”
    我想说,安然,没有人愿意这样,末了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也许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其实珏儿倒是觉得慕容大人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呢?”
    我笑了笑“珏儿倒是个明白人。”
    “是公子教导有方。”
    “好一个教导有方。”安然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搭话。
    “公子,公子。”nai娘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你快去看看小姐,小姐发热了。”
    “发热?怎么突然发热了呢?”我放下碗筷跟着nai娘进屋,“韩延,去请个大夫来。”
    我跟着进屋抱起兮儿,小脸通红,可能是因为不舒服一直在哭,nai娘将热帕子敷在孩子的额头上,我轻轻抱着她摇晃,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热了呢?这古人的风寒可大可小,尤其是一个孩子。
    安然拍了拍我“别太担心,没事儿的,发烧不是个大事儿,你小时候还不是经常发烧?”
    “可这是魏晋,没有那么高超的医术。”我脱口而出出。
    “公子,大夫来了。”
来的大夫岁数不大,一身青衫,他把了把脉象,又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的,小姐是先天不足,今日可能见了风,所以受了点寒,不过以后可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