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是他姐亲自削了皮给他的,虽然吃不下,但好歹是他姐一片心不是,象征性地咬上两口还是很有必要的。
再旁边是一个空空的碗,虽然体积不大,但对于发烧毫无胃口的祁风来说也算是不少了,但当他哥端着那个盛着粥的碗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是毫不犹豫地————张嘴让他哥喂,虽然可以肯定粥绝对不会是他哥自己做的,但也没差,那也是他哥关心他的表现啊,更何况还可以让他哥喂他吃,他就算是撑死了也要把那碗粥喝完。
唇边似乎还残留着洛哥拿毛巾给他擦嘴时指腹无意间触碰到嘴角的触感,祁风抬起毫无力气的手覆在唇上,意识一阵恍惚,就这么睡了过去。
“唔……”祁风眨眨眼,动动身子,感觉睡了一觉,身体好了不少,烧应该是退下去了。祁风坐起身,身上虽然还有些不爽利,但下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于是祁风,掀开被子,披上见衣服就往房门外走。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所以,他只能缓慢移动地下楼。
“孙少爷?您怎么起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陈伯在楼梯口遇到挪动得像个蜗牛一般的祁风,心下一惊,赶忙上前扶住,关切地询问道。
“想喝点水……”祁风开口,才发现嗓子因为缺水沙哑得可怕,声带的震动也刺刺地疼。
“怎么不让佣人们把水送上去呢,您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陈伯将祁风扶到椅子上坐下,不满地板起脸教训道。
“躺了一天了,身体都躺得没力气了。”听出陈伯只是在担心自己,祁风咧嘴笑笑。
陈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祁风,嘴上却也是毫不留情:“孙少爷应该多注意身体,你不知道你这一病,老爷担心成什么样子。上一次你中枪,老爷可吓得不轻,别看老爷平时板着一张脸,他最疼的就是你了。”
祁风当然知道,这个世上最疼自己的人是谁了。老爷子平时威严惯了,就算想真情流露一番也多半是做不到的。无论是自己中枪那回,还是这一次自己生病,老爷子都只来看了一次,话语间还满是苛责的意思,但祁风知道那是爷爷不善表达情感罢了,别的都不需要,只要将老爷子眼里的关切看在心里,便都明白了。
“嗯,我知道,待会我就去找爷爷看看去,告诉他我都好了。”温水划过喉间,shi润了干涩的嗓子,舒缓了那股火辣辣的不适感。
“对了,洛哥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快十点了,那个晚宴没那么长时间吧。”祁风看了眼墙角的那个复古大钟上时针所指的数字,皱眉道。
“也是,按道理说这种商业晚宴是不需要拖到这么晚的,待会儿我去问问情况。”陈伯也感觉稍有不妥,对祁风承诺道。
“有劳了,对了,爷爷还没睡吧?”祁风站起身问道。
“还没有,二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和老爷在书房议事。”
二叔?祁风皱眉,眼神闪了闪对陈伯说道:“那我上去看看,如果他们没谈完,我再回房。有洛哥的消息,你拨内线告诉我吧。”
“是。”陈伯应允道。
祁风走向老爷子的书房,在快到的时候,很自觉地放低了脚步,以不惊动任何人为主要目标地来到目的地。
哈,天助我也,门没关!
也许是今天二人没有谈论什么机密问题,书房的门竟是虚掩着的,这给刚好来这做贼的祁风大开方便之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家人怎么会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他们从哪得到的消息?”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听着像是隐含了一层怒气。
“爸,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还没有头绪。我怀疑这事恐怕是有内鬼,不然他们竞标的价格怎么可能就刚好只比我们高了那么一点。”祁连豪沉稳的嗓音响起,但是这一次明显带上了一丝焦虑。
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棘手,躲在一边的祁风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你会怎么做呢?我亲爱的二叔?
“这事我知道,你告诉我没有用,你需要做的是把这个内鬼给揪出来。”老爷子哼道,显然对祁二叔的说法很不满意,“那个林家新回来的小子,叫什么来着,叫……林海的那个小子,这小子是个人才,你要多留心一点。”
“林海的背景我查过了,虽说回国没多久,但是做事也确实狠厉。他们林家和我们祁家一向是进水不犯河水,不知这次怎么会出了这样的漏子。林海的背后好像有个不小的黑色势力。”祁二叔分析道。
“黑色势力?现在有哪个豪门是干净的?”祁老爷子不以为然道。
“但是……但是……”祁二叔似乎有些为难,半晌才似是下定决心说道,“林海好像和三弟有关系。”
“谁?!”老爷子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一个八度,掷地有声一个字就足够了。
祁风挑眉,小叔?
“我这边查到的情况就是这样,据说三弟最近和林海接触甚密。”
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连豪,你说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