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石棺依旧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生气的死寂。
叶若找了个地方坐下,也没有如慕容清或是南宫澈焦急地找寻打开石棺的方法,亦没有如宁远他们,寻找着出路,偶尔紧张地注释着石棺哪怕是一点假想中的动静。
但是,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其中的光芒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加坚定。
南宫悦与宁馨不管是阵法与其它方面相比之下都不是那么擅长,所以两人也乐得轻松坐在叶若身边休息。
“那个,欧阳……”想了想,南宫悦顿了顿,还是想不到合适的称谓来称呼眼前的人。
“还是叫我叶若就好了,”看出了南宫悦的为难,叶若笑着道,“欧阳静这个人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依旧是明朗的笑靥,无所谓地说着。
“叶若,你为什么那么相信离夜他一定可以出来呢?”
这就是南宫悦最疑惑的地方,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总还是有极限的吧。都过了这么久了,在那个没有空气,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他们无法想象的机关陷阱的地方,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吧。
如此坚定的信任,到底是以什么作为凭依的?
叶若笑了笑,有些腼腆,却是一脸的骄傲,道:“因为寒玥他是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看南宫悦他们一脸的不解,叶若解释道:“寒玥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但是,事实上,不管环境如何变化,唯一不曾改变的偏偏就只有他。”
“不管在怎样恶劣的状况下,不管面对是何种严厉的条件,只要是寒玥,他都可以很完美地将事情完成。”只要他愿意。
“所以,欧阳情有一句说对了,慕容寒玥真的就是个妖孽。”云霜突然冷冷地插言道。
叶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这么多年,在所有人都已经是伤痕累累的今天,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一如初见。”
云霜喃喃地说着,好像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我在灵洛身边静静地看着,风华,轩辕,灵洛,欧阳情,这些总是在他身后,拼了命地想要走到他身边。”
“但是,”唇角划过一丝嘲讽,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一一划过,“在这些人几乎都已经化为尘土的时候,只有他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
“欧阳静,即使他那么宠你,纵容你,但是,”眸中一丝恶意划过,“你也不算是真正站在他身边吧。”
叶若脸上一丝悲伤划过。
他一人站在丛山之巅,漠然着注释着世人,却没有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人。
还是,会寂寞的吧。
所以,也会忍不住伸出手来,只是,却没有人能抓紧那双手。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醉玲珑。”云霜的眸色变得有些深沉,“你和水依依是什么关系?”
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问题,醉玲珑轻浅一笑,道:“真是家母。”
“那你的父亲?”
“明月九重天。”
众人这才想起,当日夜宴离夜口中的“重天”就是曾经威震遐迩的大将军——明月九重天。
倒没想到,京城两代名ji,居然是母女。
只是,这将军的妻子出身青楼就算了,怎么大将军的女儿也好好的小姐不当跑来当□□?
“那个,慕容寒玥很缺钱吗?居然比自己手下的女儿去……”后面的话南宫悦没好意思说出来。
听了南宫悦的话,醉玲珑捂着嘴笑了出来,很是愉悦的模样。宁馨和殷悠当然还是毫不顾忌笑得开心,倒是其它人有的忍俊不禁,有的一脸黑线。
“夜公子有没有‘逼良为娼’的兴趣,我是不太清楚。”醉玲珑眼中满溢着笑意,话却是说得很正经,“但是,我纯粹是个人兴趣而已,跟夜公子没有关系。”
“玲珑你也觉得开ji院很好玩吗?”其他人嘴角有些抽,叶若倒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拉着醉玲珑,道,“我本来也想开家来玩玩的,但是,寒玥都没说什么,凌霄却不肯。”摇了摇头,很是遗憾的样子。
“没关系,静小姐要是喜欢的话,有时间可以到我那儿坐坐。”
叶若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无遗憾的样子,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其实还是自己开的好,你知道吗?我连头牌的人选都选好了。”
殷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该不会是想……
“就是寒玥啊。那张美得掉渣的脸啊,不拿来用用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在场的人都快晕倒了,某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他要是往那儿一坐啊,我想那肯定是客似云来啊。”
——那又怎么样?
“那我就发了。”
——所以,你不惜将慕容寒玥拉去坐台接客的原因,就只是为了钱?
“其实,我最近又看上了一个人。”
——又有谁要遭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