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澈抬头直视他:“你想说的就只是这些话?”
……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后。
“赵敛澈……我”,纪柏逍很是艰难的开口,闫肃道“你我都清楚,这场赐婚说白了就是皇帝设下的局,我对你和你家族的遭遇深表遗憾抱歉,但我并未参与其中,我也是被齐王府算计才误打误撞和你……和你……总之,我不希望你记恨我,更不希望和你成为仇人,毕竟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赵敛澈转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道:“所以呢?你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帮我帮赵家么?”
这话说的直接又莽撞,赵敛澈自己也知道。可赵家原本的盟友都倒了,亦或者为了自同他们家撇清关系,至于想联合异姓诸侯王的叔叔就更不可能了,他们人人自危忙着同皇帝示好,怎么可能管自己家的死活。所以,赵敛澈想要利用自己现在这个难堪的局势,绝处逢生。
他知道纪柏逍不是一般的虚职文官。这个人聪明,而且只会在背后帮助皇帝编纂改革政策民生的文书,其他权势争斗中此人一概不参与,也不在乎。所以他知道纪柏逍深得皇帝信任。
赵敛澈嘴角露出冷笑,他从十二岁跟随父亲上战场就从父亲那里了解到皇帝的为人,貌似是爱才,实则是防范能人为他人所用威胁到自己的江山,这也是皇帝明明很忌惮他们赵家父子还任用他们带兵打仗立功的原因,要知道赵郡旁边有着十几个小国。而纪柏逍呢?虽然知道掩盖锋芒才华,可是为时已晚,赵敛澈也托人看过他参加应试的考卷,他思虑远博,文采政见新颖而不失依据,可也过于恃才傲物,一看诗文就知道是难以驾驭的人,自古以来有真正才华采才能的人都是如此。
所以,这个狗皇帝就牺牲了他来‘算计’自己。赵敛澈不相信,凭借纪柏逍的智慧才能想不到这些,既然想到了,纪柏逍就绝对不会一心向着皇帝,而自己也会收纳他为己用。
纪柏逍早料到他的想法,看着那双垂下的如蝶翅羽翼般的睫毛,心中顿生怜惜,话就不受理智控制的出来了:“我自然会帮你!”
这话一说,倒叫赵敛澈突然转头,颇为惊讶的看着他,赵敛澈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就答应了,难道不是该考虑一下么?
纪柏逍对上那对美眸,不自然的摊开手:“你也不用惊讶,我本来就不愿意在朝中为官,都是那皇帝逼得,我才帮他做些小事儿。我也从未冒犯过他,也没要求过他什么。可他还是忌惮我,算计我让我娶你,无非是叫我控制你亦或者监视你,然后为了补偿我开始重用我。与此同时,我也有把柄在他手里。而那把柄我不说你也知道——就是你们父子。”
停下来一会儿,纪柏逍继续道:“我们现在已经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我能保证不会帮着皇帝做任何害你跟你们赵家的事情,但你们想要利用我为赵家做事,就要令我清楚事情的轻重和详细情况,若是想皇帝一般利用算计我——”纪柏逍温和的语气突然转变成冷意。
赵敛澈随意坐到椅子上:“你待怎样?”
“呵呵……”纪柏逍一笑,走过去轻轻拿下赵敛澈肩头落下的一片花瓣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但我保证你会后悔。”
赵敛澈转头毫无感情的冷声道:“你既然看得如此清楚,我就只说几句。我们只能是名义上的夫妇,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孩子若是女孩可以入你们纪家族谱,若是男孩儿必须如我们赵家宗室玉碟。你有多少私宠我都不管,但任何一个不管你多喜欢都不可以为你生下子嗣。”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的纪柏逍忍住笑意,心想着他一个直男要不是被下了药怎么会上男人,还真当自己是个天仙人人欲罢不能呢?
说道孩子,无论随谁的姓还是如谁的籍,都改变不了这是他孩子的事实。可见这位赵小王爷还是个土著古人,男尊女卑。不过他也可以理解,毕竟服下子嗣丹的男子,不可能再有令他人怀孕的功能了。他们赵家嫡出一脉就他和一个几岁的病弱nai娃子,其他几个庶出兄弟几乎在皇宫死尽了。若不如此,他们赵家岂不是要断了血脉。
腹内诽谤着,纪柏逍面上却甚是诚恳:“是,不过听你这语气好像从此就安于后院似的,这好似不像赵小将军的脾气啊?”
说到最后一句,纪柏逍带着笑意,半开玩笑。
而赵敛澈却黯淡了清澈的大眼,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带着倔强和不甘:“因为怀孕,我丧失了几乎全部内力,身体因为被下入过量子嗣丹也虚弱的和女子无二,再也用不了武功了……这回答你满意么?”
“……对不起。”纪柏逍听后一愣,脸色惭愧又不安。
虽然不是自己本意,可赵敛澈的确是因为自己才怀孕的。
好好儿的一个小将军竟然……哎!
纪柏逍沉默片刻,突然走到他对面站着,微笑道:“你也不用灰心,我既然答应想着你,后院的事情不该是你这样人Cao心的。天下名医药物这么多,我一定让你恢复原来威风凛凛的气势和高强的武艺。”
“哦?你还真是个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