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自己的日子,也没碍着谁怎么就这么难!
其实纪柏逍清楚,他这个庶子身份其实很敏感。尤其是在他有了功名跟三品官阶后。不说别的,就说宰相府里的公主娘娘只怕都想要对他杀之而后快,替自己的嫡子扫清障碍。
芳晴的话非常中肯,却极其冷静的帮纪柏逍分析了跟相府相处的关系利弊。纪柏逍知道他这样没有名头纯粹被赶出来在外面住着,其实是长久不了的。
毕竟这里是古代,是以礼义廉耻孝悌为思想道德原则的古代,是以宗族家本为君子首要的古代。比如《大明熙孝律》中的:男子二十岁及冠之前必须在本家主宅侍奉父母这一条。还有严格的嫡庶尊卑分,庶子必须尊嫡兄如父,嫡嫂为母。纪柏逍有太多无法挣脱的枷锁,尽管他原来不属于这里。
要是作为父亲的纪誉之强令人来接纪柏逍,纪柏逍为了孝道廉耻还是必须回去。这几次吃了纪柏逍这么多次闭门羹传到外面风声已经很不好了。纪柏逍还任着从三品的官,几次名义上来‘请’,其实都是估计着纪柏逍的脸面跟父子情分。
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纪柏逍却不是个一贯爱委屈自己的人。他就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于是,他道:“芳晴,你亲自回了大nainai就说我得了严重伤寒,行动无力不说就怕给贵客过了病气!等病好后自然回去给父亲赔罪。”
芳晴苦笑,俯身答应着和红袖一起出去了。
大丫鬟夏蝶禁不住小声偷笑,看屋子里只有绿珠侍奉,道:“爷,您这招缓兵之计用得好啊!”
纪柏逍皱眉,却无奈笑了:“还有更好的没用呢。”
这个小丫头只有十三岁却很是聪慧,也使得不少字懂得些典故。纪柏逍这几日常常使唤她在书房做事。
哎……希望能再过几个月安生日子,这样充实自在,他可没享受够。
纪柏逍对绿珠道:“让买回来的花瓣都归置好了么?”
绿珠道:“小厮昨儿晚上连夜运过来的,芳晴已经安排了府上西边儿的院子,放在Yin凉处了。”
“研香的工具呢?派的铸造匠人是哪里的,瓷的东西都从官窑定了么?”
“都定了,管事儿的说爷出价高,先给爷做,不出这个月末就送了来。”
“嗯”纪柏逍想了想,起身朝院后走去。
看看这些移栽过来的花树,还挺适应这儿的环境,除了一颗春梅树只抽芽不开花,其余的花树开的更好了。
忙里偷闲,纪柏逍叫丫头搬个矮案,在地上铺上毯子,席地而坐。边书写第二楼的菜品名,边观赏花雨。
红袖不多时回来了,端着厨房新做的茶点汤羹,发觉书房内无人,便问守门的小厮:“爷,去哪儿了?”
“去后院了,绿珠姐姐叫姐姐直接送过去。”
满园落红,花海飘香。绿珠跟冬蝉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打扰纪柏逍。
冬蝉稚嫩天真,小声道:“绿珠姐姐,爷一直都是这样奇怪吗?放着好好的家不回在这里?放着好好的书房不用,却来这儿?”
红袖正巧走过去,低声骂道:“你个小蹄子,爷的好处也是你个毛都未推干净的小丫头乱说的,可仔细你的皮!”
冬蝉一听,求救的看着绿珠,绿珠笑着指指后门叫他走。冬蝉才夺手跑了。
绿珠见纪柏逍也不像是要使唤人的专注样子,变拉着红袖放下东西走向假山后。
“你不觉得,四爷有点不对劲儿么?”绿珠斟酌好半天才说这么一句。
红袖噗嗤一笑:“变什么啊,不像从前好色倒是好处。”
绿珠却不理她的胡搅,道:“前儿派人打听做的事儿,都是些酒楼饭馆的营生,这些日子又变成研香做粉儿的了,爷从前一门心思扑在科举上,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你不觉着不对么?我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安总觉着,要有祸事。”
红袖本来就是直爽泼辣人,莽撞常有之关键时候却很是清楚忠心:“呸呸呸!你这样理智Jing明人儿倒和似的,爷现在做的事儿自有爷的道理,咱们只跟着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替爷看着便是,哪里就有祸事了。”
绿珠点点头:“也对。”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大nainai跟周管家走了没?”
红袖笑道:“大nainai说自己是长嫂,非要过来看爷,周管家也连带差人着回去禀告老爷,说一会儿要来太医呢!可是芳晴姐姐一句话就打发了这起子人,我才知道爷让他领带着咱们的缘故,你猜猜是什么话?”
“什么话?”
红袖笑了几声,学着芳晴那慢悠悠的声音道:“她说‘四爷叫奴婢来回大nainai青年貌美,大爷跟四爷嫡庶有分,四爷能体谅大nainai的心意,却不能忘了男女之防,叫大爷跟未来的侄儿误会就不好了!’哈哈哈…”
绿珠也捂着嘴巴,笑的不行:“芳晴也……哈哈……太jian了,十足十的把爷的毒嘴学了个通透!”
二人边笑边看远处树下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