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可笑,我前世虽然很喜欢那些意境美美的诗,却对那种缠绵的没完没了的小女儿情结很不以为然,我更欣赏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rou的豪气云天,更向往“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的快意率性,说到底就是个半调子,既舍不得放弃文雅端庄的淑女形象,又羡慕豪迈不羁的畅快淋漓。
人有时真的很贪心。我既想过安静恬然的生活,又想要丰富多彩,这不是贪心是什么。
梦啊,这里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梦。可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所有的事都透着诡异,却又好象都符合逻辑。
如果我真是神使,那位大祭司既然能推测出我来的时间,那就是说,一定存在某种方法和我原来的世界取得联系,是不是也能知道我会不会回去,他一定知道什么。
想到这一层,我突然心情激荡起来,沉寂了许久的心,象是注入了兴奋剂,勃勃地跳动,连呼吸都急促进来。
我并不想做那个神使。
我肯定自己不是神,也从没见过神,更不是神派来拯救世界的,但我想去月族见那位大祭司,想问他,我还能不能回去,也许,在那个世界,我还没死,成了植物人或是什么。
希望,从心底冉冉升起,让我重新有了活着感觉。
我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下了决心,出谷,去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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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等昆修的伤养好,一边做着出谷的准备。
一晃就过了两个月。
我整天忙着采药制药,除了路上用的,还有出谷后卖掉做盘緾的。
昆修的伤恢复的很好,小运动量的活动不成问题,只是还不能太劳累。
自从那天我决定跟他回月族,他神情严肃的单膝跪地,吻我的衣摆,嘴里还念念有词,貌似什么仪式,之后他就对我恭敬有佳,每天帮我采药制药,干这干那,许多事都不再需要我动手,我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能想到的,都准备好了,我因为很久没接触外面的世界,随着出谷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不安,惴惴的不知在怕些什么。
昆修近来越发沉稳了,完全没有了初来时嚣张的样子,相较于我的胆怯,他倒是一付遇山开山,遇水架桥,成竹在胸的气势。
终于,要离开了。
入夜,我来到刘玉苏的坟前,吹了他生前常吹的曲子。
“我要走了,我要去月族问问我还能不能回家,如果能回去,我也会交待他们保管好贤褚的身体,因为上面有你十几年的心血,迷菁。如果回不去,我还会回来看你,给你吹笛子。。。。”
我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总觉得现在不说以后没机会了。
直说到口干舌燥,我才站起来,
“我其实是不信鬼神的,我知道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是我现在宁愿相信有神的存在,我希望人的灵魂不死,这样,我就会安心,觉得你已经见到想见的人,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转身离开,却发现昆修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的树下。
他从树影里走出,雕塑般完美修长的身体沐浴在月光下,冷静而魅惑。
“明天就要出谷了,神使大人还是早点休息吧。”
大煞风景,我在心里嘀咕,绕过昆修,向温泉走去。出了谷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泡温泉了,一想到出去以后要在木桶里泡澡就说不出的心酸,还是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
将自己整个浸在温热的水里,只露出脑袋,水的压力让我有些呼吸不畅。
我深吸一口气,沉入池底,转过身仰望水面,恍恍乎乎中,好象昆修站在池边看着,我憋着气,沉在池底,过了一会儿,昆修蹲了下来,我突然好想逗弄他一下,于是含了一口水,脚轻轻一蹬,冲着昆修浮上去,露出水面的同时,我用力将口中的水喷出。
昆修根本没想到我会有此举,不防备,愤了满头满脸,昆修措愕地看着自己一身的水,又看看我,一付想扑下来又不敢的样子。
我心情轻松起来。
“下来。”我靠向一边的石壁。
昆修立落的跃入水中,站着,鼓了半天气,说到:“神使要我服侍沐浴吗?”
呃。。。我有说吗?我只是想叫他也来享受一下这最后的温泉。这,这难道就是代沟?
“不,不用。”我忙不迭的表明态度。
昆修的表情有些难看,微着眉,半晌,说到:
“神使大人对我不满?还是不肯原谅先前的失礼?”
“没有。”不满?以前有,不过看你这段时间还挺勤快的,就算啦。至于摔我那件事么,事本身我是不在意了,不过,对昆修潜在的暴力倾向我还是心有余悸的。
昆修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干脆闭上眼。唉,沟通还有待加强啊。
“我是从使。”昆修的声调有些低沉。
“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