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们染得通红。
&&&&看着一个大男人像颗土豆似的缩在那里,曲南希很不给面子地喷笑出声,两三下转为肆无忌惮的大笑。
&&&&青年捂着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滚,眼泪都挤出来了。韩冬木然地抬头,看着曲大少半点面子不给地笑得张狂,手痒痒的,真想像先前一样把这神经病压在身下堵了嘴,看他还敢不敢在救命恩人的面前那么嚣张。
&&&&曲南希笑饱了,揉了揉脸重新躺好,眼尾渗着红晕:“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韩冬,你真可爱。”
&&&&身高一米九的韩先生获得“被男人夸可爱”成就,噎得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天开始微微亮起,一宿没睡的两人总算开始正正经经地谈正事。
&&&&“我以前见过你的,就在云南。”韩冬难得开尊口多说几个字,“那时你大概十三四岁吧,样子没怎么变。”
&&&&这是过了十年了,小爷我还长得那么幼稚的意思吗?
&&&&自动将对方不含恶意的陈述恶意地理解为挑衅,曲南希撇了下嘴,忽然抓住了韩冬话里的某个关键词。
&&&&等等,在云南?
&&&&青年联想得很快,尽管他的大脑出于自我保护将那段记忆忘得七七八八了,但只要有提示,一些片段要回想起来还是很快的——毕竟那体验如此的恐怖且深刻。
&&&&同样是雨林,同样在木屋。
&&&&十三岁的曲南希被困着手脚,头上罩着黑布,垃圾似的蜷伏在地,伤口发炎溃烂,全身发烫。倔强和不屈早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感吞噬,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虐打和辱骂化成一片锯子,“咿咿咿”地锯磨着他的神经。
&&&&他从不停的挣扎、大叫、喊骂,渐渐变得安静、隐忍、不言不语。
&&&&匪徒们开始放松对他的警惕。
&&&&在他们逃进云南边境的雨林后,曲南希终于有机会得到了一块边缘锋利的罐头盖子。
&&&&他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磨断了缠住自己手臂的铁链子。差点逃出去的时候,被匪徒发现,结果他们换了条粗铁链,把他像狗一样栓在一间铁皮屋,然后留下一条小小的、脆弱的锯条,将他抛下离开了。
&&&&曲南希不知道那些人刚刚逃进市区就被警方抓捕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找他找得发疯。他被留在了荒无人烟的雨林中,被一条粗铁链栓住了脚。那条锯条既无法锯断铁链子,又不可能锯断链子另一头拴住的铁皮屋的铁桩子。
&&&&那一刻,曲南希突然就明白了,他得像某部电影里的某个可怜虫一样,要不亲手锯断自己的脚从这里爬出去,要不活活饿死在雨林里。
&&&&那是曲南希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做绝望。
&&&&然后……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回忆到此中止,曲南希用力咬着下唇,将自己的思维从过去的恐惧中抽离,表情总算不至于太过难看。
&&&&韩冬似乎见他想得难受,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往往这种时候就会有人特别不凑巧地打断他的话,这次也不例外,韩冬还没有憋出一个字,杂务就在门外大叫着催他了。
&&&&“韩冬集合了!导演说要拍黎明那场戏!”
&&&&韩冬迟钝地应了一声,背着曲南希开始换戏服。
&&&&曲南希一边沉浸在回忆的余韵中,一边无意识地盯着韩冬的脊背看,弄得韩冬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视线刺得火辣辣的。
&&&&韩冬无法克制地回想起昨夜曲南希含着自己的手指的模样,青年目光惘然中带笑,涎水从无法咬合的下颌淌下,不断挣扎的身体泛着热气,蒸腾着难以言喻的暧昧,既迷人又危险,令他的心脏飞快地搏动着,不知是心动还是惊惧……
&&&&身体里的血气又有往下冲的迹象,韩冬立刻止住了狂奔的思绪,默默念了几句从前师父经常念叨的“男人是野兽,冲动是魔鬼”之类的“清心咒”,很快就控制着自己平静了下来。
&&&&两三下换了裤子,幸亏戏服上衣是件长到膝盖的袍子,韩冬才避免了在曲南希面前光着屁股蛋的尴尬。
&&&&整装完毕,韩冬沉yin一下,索性把曲少爷也拉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青年的衣服,尤其把对方的领子都扣严实了,才径直把他带到了休息区安顿好——反正让他呆在屋子里他肯定不听,不如直接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往曲南希手里塞了水杯,叶子扇,甚至还有一本打发时间用的旧杂志,韩冬才大步离开休息区,准备凑到导演身边听他和男女主角讲戏。
&&&&曲南希一脸“本少爷就是那么霸气”地翘着脚,一边翻杂志一边摇着叶子扇,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被不明人士追杀迫不得已躲进剧组寄人篱下的处境,愉快地按照原计划在云南雨林里度起了假。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