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低沉,“平王改封西南普安州,令下,即可启程就藩。给两百校尉,食禄八千石。无诏不得进京。平王妃有疾,赐侧妃二人随同就藩。平王世子聪颖好学,留京就学。”
&&&&“兴宁伯虽有不妥之行,然事出有因,其情可免,罚奉三月。”
&&&&比起对谷王,曹国公和平王的处理,孟清和只被罚俸三月,简直比毛毛雨还要毛毛雨。
&&&&朱高炽都在老爹一怒之下,被发配贵州当人猿泰山,孟十二郎当街行凶,流言缠身,却是轻拿轻放,不说杨铎,侯显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兴宁伯恩宠之深,绝非一般人可比。
&&&&“还有,”朱棣话锋一转,“朕闻近有事佛先于事祖,简于祭祀而严于佛祭,此盖教化不明之故。朕于奉先殿旦夕祇谒,纵有微恙,亦未尝敢轻慢。世人事佛竭力而疏于事先,是昧其本,当诏令天下,以太--祖高皇帝御制大诰为本,率正其行。”
&&&&话音落下,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锦衣卫指挥使,终于身体石化,表情gui裂了。
&&&&比汉子还要汉子的侯公公,也瞪圆了眼睛,连“遵命”两个字都忘记说了。
&&&&天子这还是护短吗?
&&&&分明是自己孩子欺负人,也要挥起鞭子帮忙抽两下吧?
☆、第188章
&&&&长沙,谷王府
&&&&谷王朱穗身着衮冕,站在圜殿前,面朝祭祀宗社,三拜叩首。
&&&&王府家眷惶惶不安,脸上都有泪水。
&&&&谷王妃牵着谷王的长子,跪在谷王身后,凤珠翠冠,红罗长裙,稍显平凡的面容,不见惊慌,端雅肃然。
&&&&“王爷,时辰快到了。”
&&&&锦衣卫和宣旨的中官在承运殿等候已久,却不敢贸然闯进后殿。
&&&&谷王终究是天子的亲兄弟,还有同母兄长蜀王在朝,虽被废为庶人关押宗人府,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
&&&&王府祭祀之地,更不能轻闯。
&&&&谷王倒了,知道内情的都十分清楚,除非奇迹发生,例如永乐帝的脑袋被门夹了,否则,谷王这辈子都别想从宗人狱中出来。他的妻子,儿子,女儿,将不再是宗室,只能作为普通百姓,一代代传续下去。
&&&&天皇贵篑,太-祖高皇帝亲子。
&&&&先有北疆威名,后有靖难之功。
&&&&如今却是英雄末路,被狠狠打落尘埃,再不得翻身。
&&&&如果皇位上坐的不是朱棣,如果事情没有发生不可估量的变数,如果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如果不是错估了兴宁伯,如果……
&&&&太多的如果,朱穗再不甘心,也无法让时光流转。
&&&&余下的,只有颓然。
&&&&他正值壮年,领兵,谋略,治国,自认哪一样都不比朱棣逊色。
&&&&可他还是败了。
&&&&败得太快,败得无比狼狈。
&&&&谷王挺直背脊,刚毅的面容,虎目充血。
&&&&是朱棣让他看到了,只要握有实力,身为高皇帝亲自,皇位不再遥不可及。
&&&&也是朱棣让他明白了,皇位不是谁都能抢。即便有实力,能成功者也是寥寥无几。
&&&&“我这一去,恐再无相见之日。”朱穗缓缓起身,看着王妃,温声道,“好好教养灼儿。”
&&&&“王爷……”
&&&&“我已不是皇族,只是个庶人,更是罪人。”朱穗的脸上带着无限萧索,抚过长子的发顶,“灼儿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谷王妃眼中有泪,语气却无比坚定,“妾定教导灼儿成才。”
&&&&“好。”
&&&&谷王笑了,笑得释然。
&&&&既是洪武帝的子孙,自然继承了朱元璋骨子里的傲气。便是败了,也不会跪地求饶,更不会堕了先帝的名声。
&&&&“孤洪武十二年生人,洪武二十四年受封,统领上谷郡地,宣府重镇。戍边御敌,屡次出塞,驱北元于漠北,安边民于城廓。历经大小百余战,无一不冲锋在前!孤乃太--祖高皇帝之子,大明藩王,不落祖宗之名!”
&&&&负手立在宣旨的中官面前,朱穗神情傲然,锦衣卫如何?今日,便是朱棣站在当前,他也敢言!
&&&&“孤沙场征战十余载,岂惧尔等鼠辈!昔年楚王兄不愿受狱吏-侮-辱,闭门-烈火--焚--身-而死。孤不比楚王兄,却也容不得枷锁上身!”
&&&&听闻此言,锦衣卫赫然变色。
&&&&奉命拿人的纪纲举起右臂,主动让到一侧。他身后的锦衣卫纵有不满,也不能违令,只得自动分开,单手按刀,为朱穗让开道路。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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