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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有够冒昧的。”女人未曾睁眼,单手支颐的动作亦未曾改变,声音清清冷冷的,若非细奴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细奴会以为才刚开口说话的人不是她。
&&&&“抱歉,我不请自入,确实很不应该,打扰了,我这便离开。”细奴说罢就向外走。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女人薄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不让进又不让走,她到底想怎样?
&&&&细奴转身,女人懒洋洋歪在贵妃榻上,一双灰眸牢牢盯着她,“听说你今儿上午在贞观楼见了戚檀,你觉得我与戚檀,谁更胜一筹?”
&&&&她的消息倒蛮灵通嘛。
&&&&细奴一呆,贞观楼她确实去过,至于棋昙,她却是不曾见过,细奴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能说明白点吗?”
&&&&“我听得出你在敷衍我,是觉得我与戚檀没有可比性,还是你对我的话根本不屑一顾。”女人显然因为生气,躺不住了,她突然坐起身,一双灰眸直扫向细奴。
&&&&细奴忙摆手,“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正在找你说的那个昙子在哪儿?”细奴眼尖瞅见墙角圆形小几上一个做工Jing致的雕花昙子,过去抱在怀里,冲着她高举了举,“你说的可是像这样的昙子?”
&&&&昙子?
&&&&什么眼神,那分明是罐子好不好。
&&&&“那是糖罐。”女人一脸黑线,扶额。
&&&&细奴对那糖罐上繁复的花纹爱不释手,摸了摸,再度放了回去,口中碎碎念:“哦,原来是糖罐,不是棋昙啊。”
&&&&“棋昙?”女人听细奴说棋昙,先是一愣,继而拊掌,大笑三声:“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戚檀,顾名思义可不就是个棋昙,奈何她没想到,这丫头脑袋倒灵光,实在太解气了。
&&&&细奴有些昏头,她究竟说的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有妇人模样的女人端了药进来,在圆桌上放下,一边轻声说:“小姐歇够了就起来把药喝了,听说衍之回来了,指不定一会儿就过来探视小姐。”
&&&&九嫦回头,看见细奴,冷面冷口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个女人好凶哦,比大胤宫的苑嬷嬷还可怕,细奴手指指外面,有些口吃:“我……门开着,我就一时好奇,进来看看。”
&&&&九嫦没好声色道:“看够了,还不走?”
&&&&“我这就走,这就走。”在九嫦横眉冷对的瞪视下,细奴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大大笑脸。
&&&&“打搅了,我走了。”细奴向黑袍女人躬身一福。
&&&&九嫦扶黑袍女人过来,在桌边坐下,细奴已经走到门边,黑袍女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媳妇儿,过来,陪娘说说话。”
&&&&细奴只当黑袍女人叫九嫦,也没多想,径自给门外走,却听九嫦问:“小姐在和谁说话?”
&&&&“九嫦,你吓到我媳妇儿了。”
&&&&九嫦瞥了眼那纤细背影一眼,惊道:“小姐是说……”
&&&&女人脸色一沉,将药碗重重一磕,“还不去把人给我请回来。”
&&&&九嫦急火火追出门,细奴刚好走到葫芦藤下,就听九嫦在身后急喊:“少夫人请留步。”
&&&&细奴转身,“有事吗?”
&&&&“九嫦不识少夫人面,才刚多有冒犯,还请少夫人担待。”九嫦说罢就要跪地请安,细奴眼疾手快扶住她,“是我唐突了,实怪不得你。”
&&&&“少夫人折煞九嫦了,小姐听闻衍之大婚,连夜由怀阳快马加鞭赶回书院,专为相儿媳妇来的,也是刚到没多会子,既然小姐开口了,少夫人就留下陪小姐说会儿话吧。”
&&&&细奴总算听明白了,敢情被九嫦唤作小姐的黑袍女人,就是她的正牌婆婆,相公的生母,荣楚湘。
&&&&九嫦为什么管婆婆一口一个小姐的叫。
&&&&细奴看看屋内,再看看九嫦。
&&&&九嫦知细奴意思,忽而一笑,道:“九嫦打小服侍小姐,后来咱们老爷……总之,我叫顺了口,一时改不过来,少夫人心知道就好。”
&&&&“我明白了,既如此,咱们紧了进去,别让婆婆久待。”
&&&&九嫦连连点头,“少夫人说的极是。”九嫦对细奴这位少夫人很是喜欢,当下迎了细奴入内。
&&&&“媳妇见过娘。”细奴屈膝一福。
&&&&荣楚湘笑道,“才刚不是见过了。”
&&&&“礼多人不怪嘛。”细奴眉眼弯弯。
&&&&“过来娘这边。”荣楚湘伸手,九嫦引细奴过来荣楚湘身边坐了,九嫦说:“小姐盼儿媳盼了多年,如今可算好了,快让小姐好好看看这姗姗来迟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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