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过了几日。
关于朱妃羞辱袅袅的流言已渐渐淡了。毕竟事不关己,茶余饭后闲聊一阵也就罢了。
可九王府中,下人之间还暗黢黢地传。
那位乌林侧妃本就来历不明,如今又与朱妃结怨,不得不教人好奇。
袅袅托腮望着窗外,窗棂上悬了只雪白的鹦鹉,盈盈可爱。
它学舌地唤着“侧妃安,侧妃好”,可袅袅却丝毫没有兴致。
侧妃……
自己真是这个侧妃么?
她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
那日在宫中,朱妃没来由的推了她一把,袅袅险些跌倒。
侍女们皆在百步之内,无不惊讶!
那是众目睽睽啊!
便是再任性、在生气,也不该对王爷侧妃动粗啊!
况且,乌林侧妃似乎什么也没做!
袅袅记得朱妃的模样。
她高扬着头,眸子瞥下来:
“你以为长得一副面孔,你便是她么?回去告诉完颜宗廷,我的表妹,我自己认得!”
说罢,朱妃转过身,渐渐凑近。
袅袅本能地退了几步,朱妃却忽地靠近耳畔,耳语道:
“好好想想自己是谁。祁莨,是忘了冯婴么?”
这份语气又不似适才的暴怒。
朱妃又立直身子,轻声道:
“对了,与你打个灯谜——何以解忧。猜人名。”
说罢,她华服一挥,扬长而去。
唯留下不明所以的袅袅,与惊惶奔来的玉戈。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1
朱妃看着像个疯子,却又不似真疯。
她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冯婴是谁?
祁莨是谁?
还有那个灯谜……何以解忧……
“何以解忧”又是谁呢?
朱妃不揭底,是真要自己猜么?
可这谜底,会不会又是一个谜呢?
一连串的疑问环环相扣,一个接着一个,直教人闪躲不开。
袅袅只觉脑仁都快炸了!
旁人只当她是受了羞辱,脸皮挂不住,故而不愿出门。
殊不知,她心头装了那样多的事,哪还有Jing神出门呢?
“侧妃,”忽闻得玉戈的声音,“大夫来复诊了。”
袅袅蓦地一愣,倒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病人!
对呀!她是病人!记不得过去之事,可以治啊!
袅袅忽而来了Jing神,兴冲冲地起身相迎。
自她苏醒,便要日日对着大夫,还从未像眼下一般期盼。
大夫见她行来,笑了笑:
“侧妃今日气色不错。”
他瞧着古稀上下的年纪,笑起来慈祥又和蔼。
袅袅亦含笑:
“那要多谢大夫的医术。”
老大夫闻声愣了愣,转而摆手道:
“都荒废了。”
众人只当宋人大夫谦虚,并不作他想。
可袅袅听着,却有些不同的意味。
这大夫正替人治病呢!怎说医术荒废的话?
要么是位实在的庸医!可连日来,袅袅的身子好转,全靠他调养,也不是假的。
要么……
便是觉着自己的医术无用武之地。故而才说“荒废”二字。
袅袅暗自打了个激灵。
这大夫是宋人,朱妃亦是宋人,二人都有些奇怪。
莫非,又多一个秘密?
袅袅呼出一口气,霎时又觉得Jing疲力尽。
“侧妃?”大夫唤道。
袅袅一愣,这才回神。
他指着她的手腕,含笑道:
“脉。”
袅袅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这才将手放上脉枕。
“对了,”她看着老大夫,“连日来多亏大夫,还未请教遵姓。”
老大夫诊脉的手指忽而顿了顿。
他含笑道:
“老夫姓薛。”
“哦,”袅袅点头,“原是薛大夫。”
双手诊过,薛大夫方起身收拾药箱,一面道:
“侧妃已然大好了,吃着药也就是了。”
袅袅蓦地微怔。
既已大好,为何还要吃药?
这位薛大夫,还真是奇怪!
袅袅正欲开口,忽见着玉戈在侧。
她抿了抿唇,方道:
“玉戈,我让炖的梨,可坐着火么?”
玉戈一脸愣然:
“侧妃何时要炖梨?”
袅袅撇撇嘴:
“是我失忆还是你失忆,这也不记得!还不快去,我午后要吃呢!”
玉戈看看薛大夫,有些挪不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