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将祁欢喜整个人丢出去也只是因为挡了他的路,许持下意识就跟上去吼道:“别跑!”
&&&&那黑衣人身形一顿,侧身躲过许持雷霆万钧地一拳,反身毫不留情地朝许持动了手。
&&&&祁欢喜捂着胸口躺在一旁,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他顾不上在后面给许持补一刀,只死死盯住“白孔雀“,几乎能在人身上盯出一个洞!
&&&&“魔头,放下舍利子碎片!”许持怒火滔天,纵身负重伤却顽固地与之纠缠,而那人似乎也并不多想下重手,只在开始一掌逼退许持,后面几乎不怎么出手,只是一边退让一边往地牢出口靠近。
&&&&临近地牢口,祁欢喜挣扎起身面如蒙尘,无论此人是不是白孔雀,布囊中的舍利子都是真真实实的,他从未想过把舍利子送出手给刘浮屿,哪怕念仙在对方手上,他也是只是以此为诱饵,却不想此刻竟杀出了个程咬金,他祁门大少,徽州第一公子哪能这么将舍利子碎片如此拱手相送!?
&&&&原本和许持纠缠不休的黑衣人立刻感受到了祁欢喜的浓浓杀意,由于他连双眼都遮住让人无法辨认他的下一方向,许持以为他要向飞扑而来的祁欢喜动手,却不料对方直接一掌将自己糊上了墙。
&&&&浑身骨架都要散开,许持被撞的脑袋嗡嗡作响,抬头一看,那黑衣人杀气腾腾地与祁欢喜交起手,饶是许持这个半路出家的二流高手都能看出气势明显不同了,黑衣人毫不手下留情,掌掌狠厉。
&&&&他真的是白孔雀?这人此前对自己又为何屡次都留一手?
&&&&许持捂着胸口艰难站起来,忍不住想到难道他是要留着自己一命,好在日后攻上八卦门的时候逼问舍利子下落?
&&&&不等他再多加思考,祁欢喜已有些不支,本身和刘浮屿许持打了几场,早Jing疲力尽,如今又遭遇强敌,一身月白长袍血迹斑驳,就在许持以为黑衣人要了结祁欢喜性命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段无量似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一身纱袍比起祁欢喜更惨烈,可许持毫不怀疑那都是孔雀教杀手的血。段无量一见黑衣人要取祁欢喜性命,顿时纵身飞跃至两人身边,反身一剑刺向黑衣人。
&&&&剑势猛烈,黑衣人似乎也未想到会杀出段无量,微微侧头却被直接挑开了罩在头上的纱巾。
&&&&许持惊恐地叫喊被掐在喉咙中无法发声——
&&&&一头银白长发飞散开来,逼仄Yin暗中徒增一抹妖异,黑衣人身形猛顿,一双蓝瞳满是恨意地投向段无量。
&&&&那是一双陡然间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的眼。
&&&&“果然是你,白孔雀。”段无量举剑深深看向他。
&&&&许持挣扎从地上站起:“佛爷,他们要抢舍利子碎片!”言罢强忍伤痛朝布囊方向奔去。
&&&&祁欢喜一见情景,立即猛扑过去!
&&&&被段无量彻底证明了身份的白孔雀也想冲过去,无奈段无量拦在他身前,目光幽深,剑刃直指。
&&&&那双骇人的蓝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下一刻拼了命似的拔剑朝段无量发动起攻击,金属交接之声在火光缭绕的地牢中响起,火势渐猛,两人身影在光影中顿错交缠。
&&&&“祁欢喜!”许持目眦欲裂地看着舍利子被祁欢喜重新收入囊中,猛地朝他挥拳而对,祁欢喜目光一沉,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拳,鲜血再次从唇边溢出,他却不再还手,只是复杂地退后数步看向段无量,再忍住痛苦以飞快地速度奔向地牢口,许持追都追不上!
&&&&“白孔雀”见状也不再和段无量纠缠,一记绝妙轻功步数飘逸地退出战场,追逐祁欢喜而去,许持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头一次气急败坏地朝段无量喊道:“拦住他!”
&&&&具体拦住谁呢,白孔雀,祁欢喜?
&&&&不管了,总之能拦住哪一个都是好的!
&&&&可白孔雀却先发制人,段无量还未做动作,他瞬间转身,眼神复杂地一剑将段无量钉在了牢门之上,飙出的鲜血糊了许持满眼。
&&&&段无量脸色刷白,他一把将刺进自己胸膛偏了几分的长剑拔出,踉跄步伐妄图追上前面的人,奈何火势已然猛烈,一堆木料从顶上砸下把他拦住。烟火熏得许持眼泪都要出来,他双唇颤抖着将祁念仙拉扯起来,斜光瞥见倒在火光中的秦瑾的尸体,头疼欲裂。
&&&&段无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水。
&&&&许持咬牙再次拖起秦瑾,以吃nai的劲儿负重两人,行至段无量身边道:“佛爷,赶紧出去……”
&&&&段无量瞥见他肩头昏迷的祁念仙,目光闪出一股幽深的憎恶,却借着火光完美地转化为担心:“把念仙交给我,你也受了伤。”
&&&&许持走过来的一路都滴下血水,他看了看段无量胸前的窟窿眼,鲜血还从里面潺潺流出,咬咬牙道:“别管我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