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寻他儿子踪迹,那只要荀士祯不开口,别人想必也不会知道。得不到答案,烈云怎会离开。
他不能劝说师父做任何决定。
只有和烈云说。
若师父坚决要守此秘密,前辈何必苦苦相逼?
烈云不答。
可是表明得清楚。荀士祯坚决,他莫非不坚决。
教过梁徵一回掌法的交情,全然略过不计。
水瑗对他的一无所获一点也不意外,梁徵觉得能听见他偷笑一定是水瑗故意不完全掩饰住的缘故。
这无济于事。水瑗在下来的路上说。
师父再加上我们五个一同围攻烈云前辈一人,讲出去实在无颜见人。梁徵道,可毕竟无法坐视这样下去。
你同意硬攻了。水瑗说,虽然听上去不像梁徵预想的那么愉快。
困扰地回房时,才看见谢欢醒着。
也许因为累他远行,梁徵对他略感歉意,山上如今少人,梁徵自己出去沏壶水,在水沸之前回来摸了摸谢欢的额头。
谢欢抓住了他的手。
已经在华山,没事了。梁徵没有抽回手,柔声安抚他。
你去见过烈云了?谢欢问。
见过,他不同我说话。梁徵在床边坐下,伸手解谢欢的衣服,要查看他的伤口。
谢欢稍微躲了躲,没躲过也就随他了,小声笑。
笑什么?
没什么。谢欢还是笑,然后亲吻他的手心,我想告诉你知道,烈云基本不在乎什么东西,他不像你,或者你师兄师弟这样的人。我猜他保护先皇和陛下是因为觉得欠他们人
情,能好好跟我说几句也是因为他觉得欠我人情。可你们可没有什么让他觉得亏欠的,跟他讲道理,我想你说不通。何况道理在他那里。
梁徵顺势抚摸他的面颊,我们可以明天再说这些。你可以试试去说说理。
他大概会理会我几句,但我说不通他。另外我在氓山的时候,谢欢说,终于提起之前出关的事,看到了容家姐弟的坟墓。很潦草的土堆,木板写了个名字歪在前面,所以我
不信。
所以?梁徵已经感到有些不好。
我掘了坟。谢欢说,里面埋着容姑娘。
梁徵收回手,握成拳藏在身后。但这件事并不让人吃惊,他们都早已想过,只是梁徵还想要寻找,谢欢已经确定。
很对不住容姑娘让她重见天光,至少我给她重新写了块板子,把她弟弟的名字抹了,字肯定比之前的好。刻碑我是实在做不到
不该那样做。梁徵说。
随你怎么怪我。谢欢闷闷地道。
你虽则鲁莽,我又何曾怪你什么。只恨那狠毒的魔教妖孽!梁徵仍握紧了拳,待我有日拿住他,当众杀了不能解恨。
说不定他早已死了。谢欢说,伸长了手臂去掰他的拳头。
梁徵叹口气,松手拍开他,不要乱动。你好好休养。想起外头还在烧水,起身要往外走。
梁徵。谢欢叫他。
我马上回来。梁徵说,并且确实很快转回。他房中并无茶叶,便省了,只倒了水出来凉着,重新坐到床边去。
谢欢一直盯着他看。
梁徵简直要不好意思起来,算是知道他从前一直收敛,叹着气问:你就没想过我是男人么?
谢欢毫不在意,跟你说过了,我不好女色。
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是说过的。
梁徵只得笑了,你也不奇怪我。
恋慕我之人不知道多少。谢欢找回自己的得意,他有这样一张脸,倒也难怪,论儿郎,你也不是头一个。
还有谁?梁徵问。
数不清。谢欢似乎不打算好好回答。
梁徵也不十分好奇,就不问下去,又才想起方才被他抓住手,倒忘了本意,再次探手碰碰他额头,你还在发热。
会好的。谢欢说。
都好几日了。梁徵感到担心。
真的会好的。谢欢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不让他抽回,闭上双眼,重复说。
这仿佛让人感到平静。关于容蓉的消息惹来的悲愤仍在,但也不让人觉得狂躁,只剩下决心。
她身怀满腹医才,避世而居只为避祸。怎又遇上这种祸端。何况不是来自江湖,反倒来自她的亲族。
若是容松还活着,他自小不曾出谷,不谙世事,听凭姐姐的吩咐生活。容蓉不在,他就算没有立时死了,却要到何处过活。
就像是谢欢的保证真的有那样的神效似的,梁徵第二天起来前在摸了一把谢欢的身子,已经恢复到和自己差不多的程度了。他松口气的时候,谢欢正好也醒过来,对他眨了眨眼睛
。
你可以带我去见烈云了。谢欢说。
我去向三师兄说一声。梁徵说,极浅地笑了一下,要我伺候你起来?
谢欢连忙伸手一挡,现在不用。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