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峰儿时的卧室有点类似两层半的阁楼，进屋还要弯腰避免撞到头。
“那是因为你自己要去！”
“有情书吗？”
但是这时候关掉通讯器已经晚了。
“你误会了。”
“！”
傅景不自然地撇开视线：“你”
“小景，你冷静一下。”面对咄咄逼人的傅景，迟柏峰不得不强行拽下他的手腕，“没有人要我去哪里。”
“都要祸害人，你也不给他喝点好喝的。”
“这只是一份正常工作指示通告。”
“这次去哪里？去多久？”
“我要看你的情书。”
看他五官都皱成一团的模样，哭笑不得的迟柏峰搀着他上了楼。
“都要看。”傅景神情郁郁，“我还要看你前男友长什么样子。”
“马上就好。”迟柏峰哄他，“我回复一下。”
“收情书出于礼貌。”迟柏峰把翻出来的军校学士帽盖在他头上：“不是你送的我不才看。”
迟柏峰看着他几近癫狂的神色，哑口无言地站在原地。
“你又要解释！你又要说什么理由？”傅景浑身颤抖，上前攥住他的衣领，“你要我听你怎么做计划，你要我听怎么登上那架飞船，你还要我听你怎么替他挡下攻击的吗？我听了多少次了？两年前有，四年前也有。今天还要听一遍吗？！”
傅景不悦地看向通讯器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挤在一块，他根本没有足够的理智看清内容，唯有中间麦克贝斯上将的名字冲进他的视线。愤怒和委屈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眼前又出现迟柏峰躺在病床时的景象。
“谁说我有前男友的？！”
他呼吸节奏可见得变快，绷紧的下颌上青筋明显。察觉他情绪变化的迟柏峰立刻反应过来。
迟柏峰说的话，傅景根本没听进去，他被酒精催红的脸看起来有些诡异：“你要什么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母子俩人正斗嘴，旁边的傅景捂着嘴打了个酒嗝。
“那是你又想做什么？”
“还要吗？”迟柏峰接过酒杯问。
抬手摸到他背上一节节突起的椎骨，迟柏峰再也说不出一
“不然什么？”
“你关什么。”傅景抓住他的小臂，指节用力到发白，“你不说他这次要你做什么？”
迟柏峰似笑非笑，右手挑起帽沿，手指顺着他眉梢暧昧地滑过脸蛋。
“不看奖杯了？”
“你们自个玩吧。”迟母起身拍了拍迟柏峰的肩膀，“我去关院门。”
迟柏峰要找的是他在军校时拿到的一个帝国军校机甲联赛个人项目的冠军奖杯，奖杯是1:1的参赛机甲的模型，胸牌可以刻名字，迟柏峰那时候没给机甲取名就没刻，先前跟傅景聊天的时候还提过说要把他名字刻上去。
突然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话。
傅景连连摇头，眼神有些发直了。
“什么叫祸害，我就是想问问他的想法。”
“”
“花言巧语。”傅景双手扶着帽子，小声嘀咕，“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不是一个学校。”
“什么？”
手腕上的通讯器闪着蓝光，迟柏峰掀开衣袖，看了眼傅景，背过身查看信息时说：“我先看一下。”
“嗯？”迟柏峰没注意听，“马上就找到了。”
如果是平时，看到提示灯是蓝光的3级秘件，傅景多半会主动回避，可是他今晚喝了酒，浑身发烫大脑昏沉，上一秒迟柏峰还在和自己说笑调情，下一秒就丢下自己看信息，想到这些天难得的相处可能会因为这个信息被打断，心底的不甘以燎原之势占据了整个思维。
“我们坐下来，你听我解释。”
“”
他上前拉住迟柏峰的胳膊：“你别看了。”
四肢发软的傅景踉跄地走到床边坐下，迟柏峰半蹲着给他脱掉了鞋袜，捏着他的脚趾给揉了揉。被灌了两杯酒，傅景反应迟钝了许多，直到迟柏峰都开始翻箱倒柜找相册时才说：“脚不痛了。”
傅景点点头，想要走路却一脚踢在了茶几上。
等迟母走后，迟柏峰上前托住傅景的腋下，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你下午不是说要看我的奖状吗？还看不看了。”
“我也是人。”傅景湿红的眼眶里面全是酸楚，“你怎么能觉得我——你怎么能”
“没有吗。”傅景皱起眉，表情不快，“你自己说的，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收到很多情书。”
道歉堵在嗓子里牵动着心口又酸又痛，迟柏峰懊悔道：“我”
“我也很可惜你不是我学弟。”迟柏峰转过身，双手抱胸地看着他，“不然——”
“你总是有道理，你说都是对的。”他面容狰狞又灰败，怒吼都变了调，眼眶发红，“你永远都是你说的那些，你说的——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