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您要是病倒了,圣上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待不起”太监总管郭群,折返回来,看着廊下拐角处,也一宿未合眼的伶妃娘娘,好意规劝。
夜里,男人在铺开的宣纸上,写着毛笔大字。神色在烛火的掩映下晦暗不明。
掌事太监拿着扶撒,进了殿来低声复命:“回皇上,伶妃娘娘还在对面的拐角处,一个人”
“!”心绪难平,下笔出了错。
“皇上”掌事的太监捏着嗓子,又低低唤了声。皇上朝桌案上扔下了毛笔,转身往内殿走去。
“皇上,要不要老奴宣伶妃娘娘进来侍寝?”掌事太监走上前去,伺候皇上更衣就寝。
“”皇上不耐烦的回头。
“老奴多嘴,老奴多嘴”见到皇上神色的掌事太监,慌忙下跪,自掌嘴巴。
四更天,男人出现在那人身后时,见到了远去的两个宫人的身影。那人像受了什么刺激似得瘫倒在地。嘴里一直喃喃道,“林富,林富”,失魂落魄的起身,扶着宫墙,几欲跌倒的回了寝宫。
男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立在了原地。那边示意侍卫跟上,自己折返回了御书房。
(下)
夜华殇变得越来越小心,越来越谨慎,做梦都怕说漏了嘴。每天都在担忧着,每天都在害怕着,每天都在惶恐着。他知道,他在皇上心里没那么重。
人越来越少言寡语。皇上偶尔来看他一次,宫里都在传伶妃娘娘要失宠了。可皇上依然让他睡在寝殿里。偶尔来跟他用一次膳,看着他吃饭。
惶恐不安的人,在强颜欢笑。男人不是没有看出来。住在自己寝殿里的人,郁色深锁,身形日渐消瘦。
男人瞧在眼里,终于有一天,男人拽着他的墨发,朝他第一次吼了出来。告诉他林富在天牢里,只要他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就不为难林富。
被男人抓着那么爆吼的夜华殇,被吓的僵住了。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僵在了原地。
男人看到他那副模样,更来气。似乎以往种种的臆测都应了现。原来这个人心里真有别人,被情郎送到其他男人身边,心里还装着那个人。
第一次对着他暴戾到无以复加,在宫帷中对他粗暴凌虐。深夜,留下被做到遍体鳞伤的夜华殇,拂袖而去。
赤身裸体的华殇遍体鳞伤,一身淫靡,身下还往外涌出着那个男人的东西。瘫软在龙床上,眼角泪痕干涸。
此后,他更是步步维艰。
男人对他时不时发个火,做的他下不来床。也更加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便抓着他寻欢。
也就消了偶尔犯傻,想要向男人吐露心声的荒唐想法。
如果男人知道他还有其他地方造假,会更生气。更会通缉令轩。那既已然如此,不如让那些烂在肚子里,自己就是楚令轩,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不过一死。
渐渐关闭了内心的人,变得木讷,男人拽两下,才会吭一声。
他越那样,男人越生气,男人气他心里有野男人,忘不了野男人。
夜色幔帐中,两人抵死缠绵,男人嘴里唤的,叫的都是那个虚假的名字。身形消瘦的人,任凭男人摆弄凌辱。偶尔午夜梦回,忆起前尘旧事,眼里也会泪水连连。戎承气的半夜在大殿里发疯。他衣衫褴褛,蜷缩在角落,独自啜泣。
再后来,他连啜泣也没有了,任凭男人如何折磨他,都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男人气他为了别人视自己的付出为粪土,又不得不拿那个人的消息要挟他就范。而他每就范一次,男人心中的暴戾都会累加一次,次次累加到爆发到不可收拾。
男人在盛怒中,做到他身子散架,一身又一身的染血伤痕。渐渐的,他彻底关上了内心,闭上了嘴巴,彻底向那个男人封锁了自己。
而面对怎么都没有回应的他,男人只能用暴怒发泄。
两个人相处的越来越像个仇人。
时间长了,偶尔对着铜镜,看着镜中呆滞木讷的人,他也渐渐分不清那是令轩,还是夜华殇。
他是谁
戏演的久了,久到他在深宫内院迷失。
男人每次暴怒时,在耳边都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到了。在男人的宫内,做个木讷的人偶,供男人摆弄。
锦衣玉食,珍玩异宝。
他扮演着楚令轩,准备在男人的宫里终其一生,将秘密深埋心底,让那些秘密陪他入葬。
可就连那些,男人的皇宫也没给他。
有人以各种方式告诉他,你的情郎林富早已经死了,还是陛下杀的
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不然戏会被拆穿。
准备了剑,盛装打扮,穿上那个男人最喜欢的一身华衫,戴上那个男人最喜欢的一套珠钗发簪,薄唇轻抿,胭脂轻抹。
看着铜镜里不男不女的自己,狭长的眼眸,渐渐模糊、温热。他最后能为男人做的,也许只有打扮成男人爱看的模样。
盛装装扮好,躺在男人的龙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