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祎不情不愿睁眼起身，沉沉呼了口气，勉力使自己面色没那么难看。
对方弯腰取茶几下的电脑，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还穿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于是锁骨与胸口便清晰地暴露在关湖面前。
他揉了下眉心，道：“那请进吧。”
门外的关湖于是看着桂祎，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脸上带了点很礼貌的笑：“前辈，您好。”
他不无恶毒地想，这位前辈终于被拉下神坛，遭到豺狼虎豹——或是鬣狗，肮脏的侮辱操干了吗？
这个关湖怎么这么烦人——
桂祎顿住，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头向对方颔首：“你好。”
“发烧了？”
他头抵着墙，湿发自颈侧滑落。他咬死了牙关不愿泄出声音，呼吸却越发粗重。
一朵漂亮又缠满棘刺的玫瑰。扎得他掌心鲜血横流。
这是个几乎有些青春气的年轻人，神色表情却严肃得过分，比时堰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有趣。
想到这些、看到对方漂亮又高傲的脸，关湖出离愤怒、又极度兴奋起来了。
明显是被谁吻咬过了。
桂祎近乎自虐一般回想当时的画面。
发带被扯走了。更何况时堰顶撞他时，咬了他后颈一遍又一遍，此时不知是个什么狼狈的情况。
这没可能。时堰真是让自己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似乎有些慢。
“其实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还有精液。
“关湖，你好。”
吵得很。
“……你好。有什么事吗？”
雾气蒸腾起来，逐渐弥散，遮住桂祎双眼。
他精疲力竭，随意穿着浴袍，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将自己往沙发上一砸便闭眼欲睡了。
年轻人的呼吸很热，似乎尽数打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桂祎有些下意识的不自在，偏了头。
“最近公司的员工调度，我想向您要一份名单。”
“……可能吧。”
他脱了衬衫随手丢在沙发上，赤着苍白劲瘦的上身进了浴室。
偏热的水流过某些地方时有些刺痛。比如被玩得殷红的乳头，或者被吮咬了一遍又一遍的后颈。
——又他妈是“前辈”。
然而他心情很好。
“嗯。”
桂祎手捏着门把手，头发半湿着披散下来，神情隐隐有些烦躁。
待到终于处理干净，他已然辩不清自己满身湿意究竟是水还是汗了。
关湖状似面色如常地同他寒暄，目光却落在他过分红润的下唇。
他略仰起头，感受水流滑过自己身体。
他确实头很晕，懒得开口。
“您怎么了？”关湖关切地凑近，“感觉您有点没精打采的。”
他开了门。门外是个年轻人。
被谁先下手了呢？他细细审视着桂祎因愠怒而微微发红的耳际脖颈、有些汗湿的额发、轻轻颤抖的身体。
是个自己还算熟悉的后辈，平时还算谦逊，桂祎慢慢按下自己满心烦躁来应付他。
同后辈寒暄了几句，桂祎终于得以回到家中。
关湖就笑：“我就住在隔壁，想来拜访一下您。”
桂祎埋头前行，不愿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
“桂祎前辈？”
正是困意浓时，门铃声却响起。
桂祎合上电脑，没回话，只应了一声。
桂祎试探向下身刚被深入过的地方，手指进入，试着将未处理的体液导出，却始终不得其法，动作间又带来一串奇异的颤栗。
“嗯？”
且不说时堰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单就是这件事——难道还要他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自己被一个后辈强奸了？
关湖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个瓷杯子，眼神盯着桂祎。
桂祎被他问得越来越恼，说话几乎不过脑子了。
他想起那些愤怒，那些疼痛，与那些疯狂的快感。
时堰拢了把自己脑后长发，忽然想到什么，最终还是任由其披散在背后。
“您很烫。”
他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几乎想直接将时堰杀了，却忽然又听见人唤他。
自己下颌却忽然被捏住，桂祎倦得睁不开眼，只听见后辈冷静而年
按理说桂祎可以对他说“工作的事情白天再说”，可他对外永远是温柔亲和的形象，大约不会拒绝勤勤恳恳的小后辈。
桂祎动作僵了下，下一秒才将领口整理好。
自己不久前才见过的。
他烦透了。可偏偏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忽然有人的手掌贴上他额头，微凉的温度很舒服。
他找出来那份资料，发到关湖的工作邮箱里，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