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警/察又看了一眼温颜,说:“你是不是上次也报过警?”
    温颜点头:“对,上次公交上也是他,出来几天知道我住在这儿,今天突然带着两个人过来砸门。”
    警/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瘦高个走到角落,陈司我收回脚。
    “站起来,跟我走。”
    瘦高个说。
    三个人规规矩矩站起来。
    警/察说:“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有时间过来派出所签个字。”
    温颜点点头:“好,谢谢你。”
    警察:“你们进去吧,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温颜和陈司我目视着警察离开。
    楼道灯亮着,几个人坐电梯离开,四周突然静了下来。
    陈司我看向温颜,问:“你害怕吗?”
    温颜沉默了会儿,摇头,“不算很怕,但是会很烦。”
    “那你现在睡得着吗?”陈司我又问。
    “应该不会很早睡。”温颜抬头,“怎么了?”
    “你要来我房子坐会儿吗?”
    陈司我目光晶亮地看着温颜。
    温颜没犹豫,顺势点头,“好啊。”
    陈司我还在想要是温颜拒绝,他该怎么缓解被拒绝后的尴尬氛围,突然能听到温颜答应,错愕了一瞬。
    温颜笑语盈盈地说:“你不会只是客气一下吧?”
    陈司我低咳一声:“没有,来吧。”
    陈司我走到门口开门,进去后打开灯。
    “还没买拖鞋,你直接走进来就行。”
    陈司我一边说,边把钥匙放在进门的扶手上,随后走到茶吧台上烧水。
    “大概买了点家具,你先坐吧。”
    看着水流进水壶,陈司我转过身继续说。
    温颜扫了眼周围,最后长板凳上。
    陈司我的房子没有茶几,也没有厚重的沙发,客厅中间摆了一张大木桌,厨房空荡荡的显然不打算做饭,桌子面前摆了几个半人高的柜子,后面挂了几幅画,算是简单装饰,不至于让房子看起来太空旷。
    温颜:“你卧室不会只摆了张床吧?”
    陈司我看着水烧到了七十五摄氏度,按了暂停,抽出一个玻璃杯给温颜倒水,端在桌子上。
    “是只放了张床。”
    陈司我肯定道,把水推到温颜面前。
    “卧室就是用来睡觉的,放太多东西太挤了。”
    温颜想到自己放了个桌子又堆了不少东西的卧室,认同:“确实。”
    她一只手握着水杯边沿,手指的冰凉散去了不少,直到此刻她才确信自己对刚刚的情况并不是完全平静的。
    温颜垂着眼帘喝了口水。
    陈司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想了想,说:“我小时候被绑架过,从那次后就开始练拳击。”
    他的语言太过平淡,听不出要卖惨的意味。
    温颜落在杯壁的手指停顿,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陈司我笑着缓和气氛道:“我刚刚是不是挺厉害的?”
    温颜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是挺厉害的。”
    夜晚太安静了,室内又有些凉意,周围唯一的热源,只有手中这杯水。
    她盯着水杯内一圈圈的波纹看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说:“陈司我,你想跟我在一块吗?”
    陈司我正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和错愕。
    没有人说话的时间突然就变得很漫长,陈司我放在桌子下的手指握紧又合上,嘴唇张合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有些不确定。
    等了一会儿,他犹豫着说:“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
    温颜很快回答:“不是。”
    陈司我手指再次收紧。
    他的目光渐渐从温颜的脸上放在她手中的水杯上,想了上百种回答方式,最终,他放松了坐姿,用着最平常,最洒脱的姿态说:“如果你明天早上还这么想,我们就在一起吧。”
    温颜抬眸,又喝了一口水。
    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温颜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陈司我跟着她的动作一起站起来,“好,注意安全。”
    也许是他此刻的表情太过于不自然,温颜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从陈司我的公寓走出来,温颜走回房间,关上门,长长叹了口气。
    陈司我的顾虑她不是不清楚,但是这时候解释总是有点怪。
    温颜清除了脑子里各种驳杂的想法,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躺进被子里。
    ......
    .
    第二天早上,陈司我早起打拳结束,买了三份早餐上楼,刚好看到温颜刚关上家门。
    “欸——”陈司我快走了两步,“温颜。”
温颜转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