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还不停地冒汗。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汗,还时不时看看前方的路,担心路上会出什么意外,耽误了治疗的时间。
韩清策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赛车手,巧妙地躲开了所有障碍,沿着最短的路径疾驰,很快就将凌云皓安全送到了医院。医生在验血后很快就给他挂了三瓶点滴,负责扎针的护士还感叹了一下:“他是真能扛啊,41.5℃!普通人早就倒了,他还能走路……”
“合着你还觉得很厉害是吗?你的工号多少?”韩清策虽然戴着口罩,但他如鹰隼般冷冽的目光和的冰冷的语气吓得护士连连道歉。韩清策拍拍何起红的肩膀:“他会没事的,只是细菌病毒混合型感染,打几针就好,没必要哭。”
我哭了吗?何起红下意识揩了揩眼角,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眼泪了,鼻子也是酸酸的。她连忙辩解道:“没有,我可能被传染了,有一点点感冒的症状。”
韩清策也没有说破,只是稍稍拉下口罩,用嘴型跟她说了三个字。她起初还看不懂,过了一会才想明白是“you owe me”,也就是“你欠我”的意思。她见韩清策走到了远处的窗台附近,于是主动跟上后轻声问道:“确实是我欠你的,你想要什么?”
“不急,我等下会跟你谈条件。”韩清策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似乎心底永远有一种压抑已久的仇恨。“我看出来了,他跟你是契约关系,但你对他动了情。”
“你还是赶紧说你想要什么吧。”何起红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尽量不回答他那些陷阱一样的问题。韩清策似乎有点失望:“回避我的问题吗?没用的,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迹可循,就像这座城市一样,不会泄漏它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它被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他在说什么……虽然听不懂,但听上去好像是什么青春疼痛小说的桥段……他应该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吧?我应该怎么回他才不会踩雷?何起红作了一番思想挣扎后回应道:“我不回避,他十分重要,远在契约之上。”
晚上练琴(二十一)
晚上练琴(二十一)
“他果然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用争不用抢,就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韩清策将双手撑在窗棂上,身体稍稍往前倾,定定地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他虽然又戴回了口罩,但眼神依旧幽暗深邃,是室内亮堂堂的灯也照不亮的无底深潭。尽管他在偶像生涯中已经练出了明媚的笑眼,但眼波里并没有任何情绪流转,整个人充满了和善和疏离交织的违和感。
何起红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比如说那天的酒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要跟凌云皓争凌云集团,为什么明明跟凌云皓不和却又冒着风雨把他送去医院……可她还是有点露怯,他身上的危险气息总让她欲言又止,她不想因为好奇心,而给凌云皓和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