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時,便聽到... 小提琴的聲音,演奏的是-薩拉薩蒂的流浪者之歌... 這是一首轉折起伏很多的曲子,從演奏的方式就能感覺到他濃烈的情緒。
顏卉珊靜靜的站在門口,她彷彿能從激昂的曲調中... 看到那個失控的魏崇光,那個讓她好奇又興奮的...魏老師。
在曲目最後戛然而止時,顏卉珊不自覺夾緊了腿,她伸舌尖舔了一下唇... 光是曲調的想像就讓她心跳加快了。
她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進來。」魏崇光已經準備好要面對少女的質問。
顏卉珊微笑將書包放在一邊的桌上,她笑問:「魏老師,你怎麼沒戴我送的圍巾?」
魏崇光看著15歲的少女,有點摸不清楚她的反應。
「妳... 昨天去公司,沒有看到什麼嗎?」他平靜的問,他知道她有看到,因為她要去辦公室得先經過錄音室。
顏卉珊走到男人的身前,兩人離的很近... 她抬眼看著神情嚴肅的魏崇光,眼睛彎彎笑道:「你的英文名字叫Sean?」
她看到男人的瞳孔一縮,顯然對她的反應很強烈。
「Sean 很適合你,魏老師... 我也可以叫你Sean 嗎?」顏卉珊笑的溫柔。
魏崇光艱難的發出聲音道:「不適合... 妳還是叫我... 魏老師... 比較好。」他不知道她是否在暗示什麼,但此時他才發現... 自己好像沒有了解過顏卉珊。
「呵... 是嗎?太可惜了... 」顏卉珊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回到鋼琴前面,打開琴蓋...
「魏老師,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放心。」事實上... 她甚至希望他跟那個女人繼續糾纏,光想到朱雪被戴綠帽... 她心情就很好。
魏崇光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顏卉珊開始彈奏前,又說:「魏老師,這算不算... 我們之間的祕密?」
她沒等男人回話,彈奏起了剛剛他演奏的-薩拉薩蒂的流浪者之歌...
可惜,她彈不出那樣富有情感張力的感覺... 卻乏什麼呢?
顏卉珊一邊彈一邊想... 可能缺乏愛與慾的經驗值吧?
顏卉珊真的很喜歡魏崇光... 他為自己寒冷的心注入溫暖,他從朱雪的手下挽救了她被抽打的命運,重要的是... 他幫她啟開了一道慾望之門,那是她還未了解的複雜的情慾...
她覺得魏崇光對她來說...真的是很棒的老師。
她想在他身上嘗試情慾這件事...不過,看他的態度... 現在恐怕有點困難吧?
顏卉珊彈奏完畢後,魏崇光緩緩的坐到她身邊:「為什麼... 不告訴妳阿姨?」
「魏老師,我不覺得朱雪是我阿姨... 我父母也只是名義上的監護人而已... 」她淡淡的說。
她在朱月身上沒有感覺到溫暖過,一點也不像自己的媽媽,喔... 還有那長年不在的父親,也沒半點爸爸的感覺。
顏卉珊轉頭望向那美麗的琥珀色瞳孔,她抓著男人的袖子:「魏老師,我覺得... 你比她們都還重要,所以... 我不會背叛你。」
「不過,我如果練琴累了... 能不能聽你彈琴就好?」
但顏卉珊又想起了什麼,嘆氣說:「唉,我都忘了... 張姨會偷聽我有沒有認真練琴... 」
她垂下眼簾,嘴角上勾,苦笑道:「魏老師... 我覺得自己沒半點自由呢... 就算待在你這兒,也不能完全自在的呼吸... 」
魏崇光看著少女說出不符合年齡的苦悶之言,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時... 除了在音樂上是自由的,在其他方面... 不也同樣被拘束的無法呼吸?
他不由得開口道:「誰說不行?」
魏崇光笑著說:「妳起來,我們交換位置。」
顏卉珊與他互換位置之後,看到男人手放琴鍵上... 沉思了片刻,然後彈起了她最常練習的曲目。
剛開始,她沒有查覺到什麼... 後來,越聽越熟悉...
少女張大了眼睛... 他,在模仿她的彈奏方式!
此刻,顏卉珊才知道為什麼魏崇光能被稱作天才,跟他相比... 自己簡直平庸到了土裡。
顏卉珊低落的心情已消失不見,在魏崇光彈起貝多芬的月光鳴奏曲時,她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少女閉上眼睛,微笑說:「魏老師,借我休息一下... 」
魏崇光微微一頓,但動作沒停...
顏卉珊覺得很高興,她總算能有片刻呼吸的空間...
拚了命的做到最好,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