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魏泽言管辖的10、11、12房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新来的罗江和魏队长不对付的事儿,好几个人都先后撞见了罗江张口骂,瞪眼嗤笑魏泽言的情形,偏偏一向性子并不算无害的魏队长就只是忍着,一点脾气都没有。大家私下都在讨论,罗江背后的人势力得有多大啊,连条子都得怵他三分,于是江哥的名号就这么莫名其妙传开了。
魏泽言靠在栏杆上,长叹一口气,唉,他这个赎罪之旅任重道远啊。刚叹完气,余光就捕捉到了横穿Cao场奔跑过来的罗江,跟踪惯了的魏泽言扣起帽子就跟了过去。
狱所的医护大楼人挺多,有的是真的病了痛了,有的也就是犯懒了不想劳动。魏泽言隔着老远的距离锁定了在楼梯上左转右拐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担忧和郁闷,担忧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了,郁闷他居然讨厌自己讨厌到连不舒服也不愿意找他这个队长的程度。
就在他一个走神的功夫,罗江像个泥鳅似的绕过了所有科室,转头走向了四楼的楼梯。魏泽言一愣,他去四楼做什么?四楼是正准备扩建的病房,压根还没修好,一到周末上头连装修的工作人员都没有。魏泽言终于发现事情不太对,推开挡路的几个轮椅后却丢失了罗江的踪迹。
四楼的走廊里没有灯,魏泽言摸索着墙壁往幽深的走廊深处走,寂静的空气里一点也捕捉不到另一个人的动静。作为一个警察的本能,魏泽言瞬间警惕起来,结果手掌刚推开从楼梯数过来的第二个病房时,一只手突然从门后伸了出来。魏泽言被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吓得一惊,瞬间凝神反扣住那人的小臂,猛地往自己面前一扯。
一个与他一般高的男人迎面撞了过来,没有光源的房屋倒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咫尺距离的两个人脸贴着脸很容易就辨认出了彼此。神色不是很愉快的罗江用力想把手抽回去,魏泽言就更不乐意撒手了,扣住罗江的手把人往墙壁上一推,两人身子贴着身子挤到了门后面狭窄的角落里。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男人压低的声音几乎快要贴上罗江的嘴,明明是正儿八经地问话,魏泽言却忍不住偷偷去瞅罗江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唇。“老子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又跟踪老子?”罗江梗着脖子偏过头,这才发觉自己以前可能低估了这个小狱警的本事,自己居然完全挣脱不了那只大手的禁锢。
“你明明早就发现我跟着你了吧?故意引我来的?”魏泽言虽然不是干刑侦的,但从罗江方才时快时慢的速度也发现了些端倪:“明明是劳动时间,你不在洗衣房乖乖干活儿,引我来这儿干什么?”
罗江恼羞成怒地瞪着眼前得瑟的魏泽言,恶狠狠的讽刺道:“魏队长,你只是一个小狱警而已,真当自己是惩恶扬善的法官了,还审讯上了,哼!”
魏泽言对着罗江是真的没法子,骂又骂不赢,打又下不了手,他几次张口,最后只憋屈地松开了罗江的手,闷声道:“行,那我走了。”魏泽言惴惴地转头,刚跨出两步,果然收到了罗江的挽留:“滚回来!谁让你走了!”
魏泽言偷偷抿嘴笑了笑,一转身又恢复了方才的无辜:“你又不说什么事儿,我留在这儿干嘛?”罗江忐忑地咽了咽口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裤子shi了。”
“什么?”魏泽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裤子shi了就换一条呗,洗衣房里还能少了干净的裤子吗?罗江的脸蛋都快被蒸熟了,还仰头色厉内荏地哼道:“你那什么表情,装什么纯,全他妈都怪你,要不是你偷偷摸老子的逼,老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魏泽言这才大致明白了罗江的意思,喉结滑动,他再一次慢慢逼近了仰着脑袋故作凶相的罗江,哑着嗓子故意暧昧地问:“你变成哪样了?”罗江拧着眉,瞪着魏泽言安静了好半晌,才闷声闷气说:“老子的鸡巴射不出来了,那个地方还一直流水,把我的裤裆都打shi了。”
魏泽言呼吸变得粗重,双手压向罗江耳侧,将像是在撒娇一样勾引人的罗江堵在了墙面和自己的怀抱中间,一边凑近一边拉长声音说:“就是发sao了嘛,我帮你治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