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跳下去出了名。他们那时候也有,就是一小时前还在和他说话的邻座,隔壁班能在晨跑时候看见的安静女生。他们跳下去之前没人关心,跳下去了之后不准关心。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了,他想,怎样过不是一辈子呢?
早餐是咸菜和粥,半块腐乳,都是他原本不吃的。吃完早餐刚好六点,一拨人去采石场,另一拨进了缝纫车间。去采石场的也不尽然都比其他人更有力气,都是奔着减刑去的。竺翊钻进缝纫车间,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把机器开起来。
这样机械的工作要持续到十点半,这时厕所会开放,三十分钟后锁闭,很多人会趁这个机会躲到狱警懒得去的角落里抽一支偷送进来的烟。他不抽烟,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人递过几根烟,他试过,不喜欢,后来就进了这里,也没机会抽了。
中饭有肉,他想方设法让自己多吃一些,他太瘦了。下午两点半卫生间又开起来,快锁门的时候他去最里面的位子解决。
身边突然一暗,一个人在他旁边站定,比他高大半个头,也壮得多,文身从他露出来的皮肤上延伸进囚服下面。竺翊从没见过他,想来是新人。那个人越过小便池朝他瞄了一眼,小声说了句,“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竺翊低着头拉好裤子拉链,突然用全身力气把那人踹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用拳头重重地打他的脸,一直打到他的脸变成酒红。
很快就有狱警过来将他拖走了,卫生间的地上留着一些血迹,在锁门之前就被清理干净。
他被罚关禁闭三天,没有光,没有声音,不知道时间。他右的手手指不知道是挫伤还是脱臼,一点劲也使不上,一面无意识痉挛,一面尖锐地疼。他把手背贴在铁栏杆上,金属的低温多少能缓解一些疼痛。
他躺在那里,凝视着黑暗,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视力,沉寂在他脑海里盘旋着汇成震耳欲聋的共鸣,听力也不那么让他笃定了。他很久不曾真正睡着过,半梦半醒是他夜晚一贯的状态,而这里更像是一个长达72小时、连续不断的黑梦。
他听见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分辨了很久才确认了门的方向,迟缓地看去,一点黯淡的亮光漏进来,形成一个L字形,不断拓宽,那点亮光让他觉得格外刺眼,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眼皮下方却仍残留着一个小小的L字。
皮鞋跟发出的嗒嗒声让他屏住了呼吸。那硬鞋底在他身旁停下来,橡胶和化学纤维短促而钝重的摩擦声之后,一截棍子抵在了他的下巴上。竺翊咽了一口口水,他相当熟悉那玩意儿。
警棍轻轻地划过他的喉结和胸口,在柔软的小腹上微微用力地顶了几下,不太好受,但他没有叫,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东西随时可能打上来。
警棍抵在屈起的两腿间,挑开单薄的布料,扯到膝弯后任它滑到脚踝。无声的命令,而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分开双腿,把脆弱的私处暴露给那段无机物,被柔软表面下的坚硬触碰。虽然没有任何差别,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胸口涌起一股呕吐的冲动,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让他想起解脱之前无数的夜晚,哀求和哭叫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不该有的另一处器官藏在蛰伏着的阴茎下面,厚厚的肉障被轻轻地拨开,穴口干涩地接纳着粗大的胶棍。像是也感觉到他的消极,那棍子戳到他嘴边。
“舔。”那声音低沉微哑,他身体一僵,顺从地张开嘴,把警棍含在嘴里,橡胶的味道蔓延开来。棍子在他口腔里偶尔搅动着抽插几下,让他眼睛发热,发出干呕的声音。
警棍终于离开他的嘴巴,借着唾液的润滑在穴口摩擦,轻轻碾过他肉瓣之间那粒从未被人触碰过的敏感蕊珠。强烈的快感电流一样穿过,让他的双腿抽搐了一下,想要重新夹紧,却被警棍粗鲁地分开。一股略带粘稠的液体从穴口涌出,顺着会阴流进臀缝,渗进床单里。
他咬着下唇,呼吸变得粗重。混合着他唾液和淫水的警棍顶端在他穴口的肉瓣上摩擦,内壁因此自发地收缩,全身都紧绷着。他的左手紧紧攥住床单,右手颤抖着抵着墙面,靠着丝丝缕缕无力的疼痛,把所有声音深埋在胸腔里。他的脚尖不自觉地勾起来,粗糙的棉布被趾腹蹭得发烫。
他肥嫩的肉瓣包裹着警棍回旋的缓慢动作,柱身一上一下,把挺立的蕊珠深深压在底下,如同被车辙碾过的残花。他闷哼一声,腰高高地拱起,半是迎合着棍身的节奏挺动。他感到花心一阵酸软,一股又一股温热的水液随着他肉襞的收缩喷射出来。他的指尖发麻,大腿软软地垂落下来,触到一片湿润又温暖的床单。这黑暗中的安全和满足令他想起子宫。
那人把警棍上的液体擦在他的小腹上,顶端的一点顺着凹陷的腹腔擦过胸口,在他的脖子中间停下,有些痛。他想象着那根棍子敲碎他的喉管,让他在这种幻象里昏昏沉沉地死去。
但那窒息感消失了,皮鞋声响起来后渐行渐远。
他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闭着眼睛,直到黯淡的L字再次在他的余光里出现。那个人消失在缝隙里,顺便带走了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