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毛,伸手过去在他眉间轻轻揉了揉,“我有办法。”
西山书院到了每月二十五,都会放学生三天归家假。那个时候,西山书院脚下的兰石镇到处都可以看见穿着白色儒服的学子。
“哎,你听说没有,郑老爷的夫人暴毙,郑老爷正到处搜罗玉石给他家夫人陪葬呢!”
“玉石?那么多玉石,还需要搜罗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郑老爷和郑夫人伉俪情深,这玉,自然是要最好的,”另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说,“听说郑老爷只要鸡血玉!那天有人拿了块拇指那么大的去郑府,可卖了这么多银子。”说罢伸出一只手掌。
“五十两?”
“呸,足足五千两!”
……这几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至少在另一桌的孙东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动,这玉他拿在手里也是烫手,还不如高价卖出,换成现钱,反正都是陪葬嘛,那除非遇见了掘墓的,要不然就一辈子也见不到天日了。
夜凉如水,只一轮素月挂在天空,在郑府门口,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敲开郑府的角门,闪了进去。
“郑老爷,这玉太过贵重,还是小心点好!”孙东看见郑英,大大的舒了口气,将手上的包裹打开,一块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鸡血玉便出现在郑英眼前。
品评鸡血玉,首先要看“血”的颜色,以鲜,凝,厚为佳。孙东带来的这块玉,红如心头鲜血,聚而不散,渐渐深透于玉石之中,是块难得的极品鸡血玉。
“不错。”郑英把玉拿起,细细端详,赞道:“这血是难得的浮云血,说吧,你开价多少。”
孙东听郑英这么爽快,心中窃喜,只思考了片刻,就开口,“郑老爷也是为了亡妻,一片情深令我感动,我也不要多了,五万两,您看如何?”
本来孙东只准备一千两出手的,可谁让他在茶楼听见别人指甲盖那么大的也卖出了一千两呢?他看着郑府处处精致,郑老爷对亡妻又是情深一片,因此故意把价往高了说,想必这郑老爷也不在乎这点钱。
“五万两。”郑英点点头,命人去取银子,“这玉实在难得,公子是从哪里得到的?”
孙东早料到会被这么问,他羞愧的摆摆手,“这玉是我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只可惜家道中落,又逢母亲重病,急需用钱,这才不得已将玉拿出,哎,是我愧对祖宗啊!”
“公子倒是个孝顺人。”郑英手里拿着的玉递给一旁的老仆人,“你帮我好生收着,待夫人下葬那天用。”
那仆人接过玉,放上手上一阵摩挲,不知是发现了什么,那老仆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
“高叔,你怎么了?”郑英赶紧去拍那老仆的背。
孙东隐隐觉得不对,“郑老爷,那去取银子的人怎么还没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门外忽的进来一人,昏黄的灯光下,那人眉目清秀,就好似工笔画中走出的人一般,但就是这人,将孙东骇了一跳。
“席,席夫子!”孙东一时之间心念急转,就要夺门而出,谁知刚刚到门口,就被人一脚踹到胸口,硬生生的将他踹进了屋。
“还想跑?”李正阳手里拿着一根西山书院的人都无比熟悉的鞭子,“怎么,在书院还没被我打够?”
孙东对李正阳这根教鞭的心里阴影极大,他可没少被抽,现在背上都还有鞭伤呢!看见李正阳那冷硬的脸孔,他就觉得那伤痕又开始痛了。
“高老爷,你看,这可是你妻子的东西?”席玖看向一旁的老仆。
“是,正是。”高老爷擦了擦脸上的灰,为了不被发现,他在脸上抹了不少草木灰,“没想到啊,沐泽果真是冤枉的!”
饶是孙东再笨,也明白了这事是怎么回事,他强自镇定,“这石头是沐泽交给我脱手的,要追究也应该追究他才对!”
谁知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门外直接进来两个小厮将他押住。
“把他衣服脱了。”席玖命令道。
孙东左右挣扎,口中叫着,“你们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什么辱不辱的,”席玖摸着下巴,笑得像只小狐狸,“就你这白板鸡的身材,送到小倌馆都没人要。”
席玖虽然在和孙东说话,可眼神一直落在孙东身上,就像在看一直待宰的猪。
“喏,你们看,”席玖指了指孙东腰侧的抓痕,“这明显是被指甲所伤,看来他就是凶手无疑了。”
“什么凶手?”孙东拼命挣扎,“我腰上有伤又怎么样,只是恰巧罢了!”
“还嘴硬!”高老爷是这里最生气的,他捋了捋袖子,上前就要扇他耳光。
“高老爷,不要冲动,”郑英赶紧把他劝下,“这鸡血石在他那里,那其他的东西肯定被他藏起来了,还是要回那些东西要紧。”
高老爷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孙东,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快肉下来。
“你所是碰巧,那我问你,昨晚你在哪里,可有人作证?”席玖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是无比